顧長遠沒跟著進去,不過卻也沒敢離的太遠,但也絕對不會有心偷聽,只不過是不放心罷了,那張老大人的脾氣他也算是見識過了,如今長生公主在他的眼裡便是禍害,誰能保證他會不會捨生承認親自了結了這個禍害?
“公主。”
長生微挑眉梢,“顧大人什麼時候多了這個聽牆腳的愛好?”
“公主便別取笑臣了。”顧長遠苦笑。
長生笑道:“既然顧大人這般關心本宮,那不如給本宮出出主意吧,本宮能說的都說了,可那張老大人卻仍是不為所動的樣子。”
“公主錯了。”顧長遠道,“您已然說動了他。”
“是嗎?”長生笑道,“可本宮怎麼還覺得他恨不得本宮馬上消失似得。”
顧長遠也笑了,“或許他對公主的厭惡並未減少,不過這位張老大人卻脾氣雖然犟,但不可否認都是為了朝廷為了大周,公主所言便是無法讓他滿意,但卻是有道理。”
“說的也是。”長生繼續笑道,“愛說道理的人自然不會不聽有道理的話,如此看來顧大人的苦日子不會太久了。”
“託公主的福。”
長生又道:“不知顧大人府中可否有待嫁的女兒?”
顧長遠一愣。
“別這般緊張。”長生笑道,“本宮不過是問問罷了,還記得當初本宮便是假借顧大人嫡女的身份在常州作威作福的,想來顧大人膝下也有個跟本宮年歲相近的閨女。”
“臣膝下的確有一嫡女,年歲比公主稍稍年長。”顧長遠道,“不過幼年之時已經由家母做主定了親事,年前對方便上門來商議婚事,長輩們的意思是等今年秋便完婚。”
“是嗎?”長生笑道,“那便恭喜顧大人了。”
“公主可是在為南王世子的婚事擔心?”顧長遠問道。
長生笑道:“這事不歸本宮操心,也不怕顧大人笑話了,父皇有意春闈之後為本宮擇駙馬,可本宮卻不喜歡這般被人湊做堆的,便想著找個什麼藉口讓父皇別多事,便問問顧大人,可沒想到顧大人這般早便給令千金定親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理應如此。”顧長遠微笑道,沒有絲毫不該有的神色。
長生笑道:“那不止顧大人府上有沒有待娶的好兒郎?”
“公主說笑了。”顧長遠笑道,“顧家門楣如何能匹配公主?再者,臣的嫡子皆已娶親,庶子們更是不成器。”
“你看。”長生嘆了口氣,“連你都對本宮避如蛇蠍的,你說父皇忙活這一場能給本宮找一個什麼樣的好駙馬?哎。”
顧長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上去。
長生也沒有繼續,唉聲嘆氣地起步離開了。
顧長遠只好當什麼也沒發生似得,跟在身後,恭恭敬敬地送了她離開,爾後便決定馬上讓府上還沒定親的兒子都給定了親事,便是庶子不可能高攀長生公主,便是長生公主也不可能選顧家的人,但他領了長生公主這份情!
陛下命禮部擬定給長生公主擇選駙馬的章程一事他不是沒聽說過,不管陛下是愛女深切還是另有打算,顧家能不捲進去便不要捲進去!
……
自從元宵那日見了張賢妃之後,寧王妃便一直待在王府當中,沒有再進過宮甚至沒有再會客,即便宮中傳來話說貴妃娘娘請她進宮說話,她也假借身子不適要臥床養胎,婉謝了。
榮貴妃也沒勉強她,派人給她送了不少的藥材,也傳話太醫院讓他們仔細照顧。
寧王妃一時間也拿不準榮貴妃倒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是真心關心,但不再與她接觸對丈夫好,這是肯定的。
可是,當宮中傳出訊息說,張賢妃娘娘想見她的時候,她還是猶豫了,是榮貴妃騙她還是真的?
不過她也沒糾結多久,寧王在知道了這事之後便親自進了宮。
榮貴妃正為即將到京的南王世子準備接風宴,見了寧王倒也沒繞彎子,“本宮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寧王妃腹中的是皇孫,本宮便是再狠毒也絕不會傷及皇孫,至於張氏要見你王妃一事,本宮也不過是代為傳話罷了,你若是不放心王妃進宮,本宮派人回了她便是,當然了,你若是要代王妃去見的話,本宮也不會阻攔。”
“多謝娘娘。”寧王低頭道,“那便請娘娘代為回了。”
榮貴妃蹙眉,“寧王,你真的不想去見見?”
“不用了。”寧王沒有抬頭,“多謝娘娘,另外,兒臣的王妃身子越發重了,太醫說最好待在府中,免得出門奔波動了胎氣。”
榮貴妃嘆了口氣,“你的王妃,你自己安置便是。”
“多謝娘娘。”寧王行禮謝恩,隨後便告退。
“寧王。”榮貴妃到底還是叫住了他。
“不知娘娘還有什麼吩咐?”
“過去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榮貴妃正色道,“至於誰對誰錯,怕是永遠也分辨不清,甚至根本便沒有誰對誰錯一說,一切都是命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