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在宮門之外,不但是裕明帝,還有自己的生母,八皇子殿下知道用不著多久他便會成為這京城的笑柄,不但秦韶他們會繼續落井下石,那些在觀望的大臣也會因此而徹底放棄他,便是那些已經被他給籠絡的大臣這時候也會重新考慮該不該再效忠他這個連自己的生母都放棄了的皇子!
榮貴妃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平日裡雖然也是冷淡,不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一向性情冷漠,也沒覺得她會真的不管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一次卻還是置之不理便不是一句性情冷漠便可以解釋的通的!
秦陽沒想到自己當日為了能夠隨行監軍而欣喜如今卻落得這般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不!
沒有眾叛親離!
至少他還有信陽侯府!
這些年來信陽侯府比不上當年四大國公府那般位高權重,但也積聚了不少的人脈跟勢力!只要他們一心輔助他,他一定可以度過這次危機的!
“表哥,先去信陽侯府!”
馬車之外披著蓑衣騎馬的趙祈卻道:“殿下,陛下傳話讓您回府,您卻去了信陽侯府,便是陛下不怪罪也會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趁機以此攻擊殿下。”
秦陽臉色一獰。
“殿下放心,我回去之後便與父親商議此事,隨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去拜見殿下。”趙祈繼續道,“這幾日殿下便先安心在府中修養,大夫說了殿下的身子雖然沒有大礙了,這一路上消耗的厲害,若是不好好調理的話怕是會出事的。”
秦陽便是再如何著急也是聽進了趙祈的這些話,“好!那便請表哥轉告舅舅,請他務必助我度過此劫!”
“是!”
趙祈將人平安地送回了八皇子府,便反悔了信陽侯府,梳洗一番之後便去見了信陽侯,將方才宮門前的事情稟告了他。
“父親,榮貴妃這般做派怕是真的不想管這個兒子了!”
信陽侯已年過四十,養尊處優的他卻顯得很年輕,看上去不過是三十來歲罷了,這些年信陽侯府雖然不被榮貴妃待見,但是憑著榮貴妃孃家還有八皇子的存在,在京城的這些勳貴裡頭還算是排在前頭的,尤其是在八皇子的身價逐步增加,一越成為所有皇子當中最尊貴的一位,信陽侯府的勢力更是得到了巨大的擴充,若不是裕明帝的那句長生公主是他唯一嫡出的話,如今的信陽侯府怕是要更進一步。
“哼!”聽完了兒子的話,信陽侯冷笑道:“你祖母生前說的沒錯,這個賤人就是信陽侯府的禍害!”
趙祈臉色一凜,祖母去世的時候他還年幼,不過卻還是記得祖母臨終之前拉著父親的手說榮妃將來一定會毀了信陽侯府的話,“父親,這些年她一直冷著信陽侯府,不過沒了信陽侯府她在後宮也站不穩腳跟,必定也不敢對信陽侯府如何,可若是將來八皇子得了皇位,她成了太后——”那時候便不好說了!八皇子是他們推上去的沒錯,可榮貴妃是他的親生母親,而且,當今皇帝才登基沒多久便將四大國公府給滅了,他的兒子將來怕也是這般忘恩負義之輩!“我們之前是沒有其他選擇,可是現在卻並不是!而且,比起扶一個蠢貨上位,不如……”
信陽侯揚手打斷了他的話,“榮貴妃這個賤人對信陽侯府來說是一大隱患,但秦陽雖然愚笨,卻勝在好控制,這也是為父一直不放棄他的原因,而且,即便我們與那個賤人勢同水火,可在大家的眼裡,我們同出一門,是一條船上的人,即便我們轉投其他皇子,也未必能夠得到重用!”
“可現在不一樣了!”趙祈道,“四妹妹與六皇子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且六皇子不是已經與父親……”
“賜婚的聖旨還沒下。”信陽侯打斷了兒子的話,“沒有確定的事情豈能作數?”
六皇子的嫡妃,將來他若是登基便是皇后!
這自然便不同了。
可是現在什麼也沒還定!
“而且,當日那事如今還尚未查明究竟是二皇子下的手還是錢家所為,謹慎些為好。”
趙祈咬了咬牙,“是,父親。”
“你是信陽侯府的世子,更是為父唯一的嫡子,將來這信陽侯府必定會交到你的手裡,所以,不管面對任何事情,都必須穩得住!”信陽侯府沉聲道,對兒子過於心急有些晚,“如今朝中局勢詭譎,陛下又聖意不明,我們切不可走錯一步!”
“孩兒知錯。”趙祈低下頭,認了錯。
信陽侯府四姑娘跟六皇子的事情說起了也是讓人跌破了眼睛,當日信陽侯夫人生辰,原本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生辰罷了,可不知為何八皇子為了讓自己的舅母高興便以自己的名義廣發請柬,連幾個皇子都發了,當然了,具體的目的自然不僅僅是為了讓舅母高興,或許還想借機與朝臣接觸什麼的,大夥兒也都心領神會,不過看在八皇子殿下的面子上,能去的也都去了,宴席也算是愉快,直到出了六皇子跟四姑娘的事情,大家也方才明白了這宴會的另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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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當時在求娶錢家的女兒,自然不可能對信陽侯府的四姑娘,不過開始的時候眾人也認為或許這是錢家做的,以擺脫跟六皇子結親一事,不過事情出在信陽侯府,錢家便是手再長怕也不可能伸到信陽侯府裡面吧?那會是誰?信陽侯府嗎?犧牲一個女兒來阻止六皇子得到錢家的支援?在信陽侯府還有另一個跟八皇子更加相配的嫡出小女之後,眾人接受了這個說辭。
當然了,八皇子在這事上面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所以,便是信陽侯府說破了嘴,便是八皇子指天發誓什麼也沒做,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
當然了,沒有證據之下,六皇子只能認了,是他喝醉了酒侵犯了信陽侯府的四姑娘。
娶這般一個女子為正妃,六皇子殿下如何能甘心?便是不得不負責最多也不過是給一個側妃的位子罷了,便是他有錯,可損了名節的人如何配為皇子正妃?
如果沒有燕州城一戰,如果沒有問題軍需一案,秦瑞便是冒著在裕明帝的面前留下不好印象的危險也絕對不會娶這般一個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