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八皇子殿下,那張跟榮貴妃有六七分相似的臉此時除了憤怒便是厭惡。
比起二皇子秦韶深沉,八皇子這些年雖然也是動作不斷,但卻相對來說簡單許多,他此時的反應並不是裝便能裝出來的,而且他雖然比不上秦韶心思深沉,但也不至於蠢到千方百計進了兵部然後好不避忌地去跟胡人勾結,當然了,也可能有就是故意這樣做從而更好地掩人耳目的可能,不過長生並不覺得秦陽有這個膽量!
“字面上的意思,八皇子聽不懂嗎?”
“你——”秦陽面目猙獰。
錢鈞亦是開口,神色凝重,“公主,此事事關重大,公主可有實證?”
“燕州軍的軍需官劉安在檢驗的時候做了手腳瞞了過去。”長生正色道,“劉安業已招認他之所以有這個膽子做些這件事是受了京中某位貴人的指使。”
“某位貴人?”秦陽抓住了這個。
長生笑了笑,“八皇子不必這般緊張,劉安並未供出這位貴人是誰,也沒有如你所想的那般汙衊於你。”
“別說他什麼也沒說,就算他真的膽敢汙衊本皇子,也不過是空口無憑罷了!”秦陽冷笑,“我秦陽光明磊落,再髒的水也破不到我身上!”
“光明磊落?”長生笑了,“怎麼我聽說八皇子殿下為了阻止六皇子跟錢家聯姻而不惜將自己的嫡親表妹都給奉上?”她卻從未將他們這些兄長放在眼裡!
“秦長生!”秦陽勃然大怒,“別以為父皇寵著你,你便可以無法無天!你是嫡出沒錯,可本皇子是你的兄長!”
錢鈞的臉色也不太好,“公主,此事與小妹無關,還請公主莫要……”
“抱歉。”長生打斷了他的話,也很爽快地道了歉,“本宮無意損壞令妹的名聲,不過大戰之後的燕州城再也經受不起陰謀詭計,雖說本宮的這位八皇兄口口聲聲說光明正大,父皇也敢派他來,本宮還是不得不小心謹慎。”
錢鈞因這話而錯愕,恐怕天底下也就公主殿下說得出來。
秦陽似乎聽出了自己被耍了,“秦長生,別以為本皇子奈何不了你!”
“你能奈我何?”公主殿下挑眉地道。
“你——”秦陽上前一步,真的很想撕了他的臉。
“八皇兄何須這般動怒?若不試探一番,皇妹又怎麼敢讓八皇兄留在這裡?”長生緩緩道,對秦陽的怒火視若無睹,“而且這般也是幫了八皇兄不是嗎?我信了八皇兄沒有勾結胡人,父皇也便會信。”
秦陽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感情他還要感激她不成?!可是再氣又如何?不說他很清楚自己真的對奈何不了她什麼,便是不顧後果動了手,也未必動的了她一根手指頭!“哼!”
最終八皇子殿下甩袖怒氣衝衝地離去。
錢鈞不知道該不該鬆了口氣,不過對於自己尚待字閨中的妹妹無辜捲進來仍是有些心裡不舒服,“公主,軍需出問題一事事關重大,八皇子便是沒有勾結胡人也牽涉其中,怕是不方便插手這件事,末將更是軍中之人,亦無法插手,還請公主親稟陛下。”
“嗯。”長生點頭。
錢鈞想了想還是繼續道:“那軍需官劉安現在何處?可需要末將派人……”
“不必了。”長生道,“人已經死了。”
“什麼?!”
“受不住刑罰,死了。”長生繼續道。
錢鈞看著眼前的少女,斟酌會兒,“如此一來便是沒有人證了。”
“這事不急。”長生不以為意,“先處理好眼下的事情再說吧。”
錢鈞見狀便沒有再繼續下去,“臨行前陛下有旨,若是末將趕到之前燕州城破了,末將便在燕州邊上設防,阻擊胡人鐵騎,反之,末將將全力配合燕州軍守城,如今胡人既然已經撤退,末將會與燕州軍的幾位將軍商議後續佈防事宜。”
“好。”長生道。
錢鈞拱手,“那若是公主沒有其他的吩咐,末將便先告退了。”
“本宮記得你妹妹似乎比本宮年長几歲。”長生突然間問道,“怎麼?還沒定下婚事嗎?”
錢鈞心裡咯噔一下,“家母身體不好,小妹想多服侍家母幾年,便一直待字閨中。”
“是嗎?錢小姐真孝順,不像本宮老是在外頭亂跑。”長生笑了笑。
錢鈞道:“公主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