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死也不能被休!
“死?”盧綱轉過身,冷厲的臉上浮現了駭人的譏笑,“你以為死了便一了百了嗎?!”
白氏臉色更白了。
盧綱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新婚妻子,那雙眼睛像是要噬人一般,“以後管好你的中饋,若是你沒有這個能力,我便換人來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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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不敢再留下來,倉惶而逃,至少……至少她還有一次機會!至少她還有機會!
盧綱沒有動,一直站著,一動不動地站著,知道窗外的夕陽消失,直到屋子裡完全陷入了黑暗,他方才挪動著腳步,卻是每一步走走的極為的艱難。
他走到了書房後面的臥室,那裡除了臥室該有的東西之外,還有一樣臥室不該有的。
一處神龕,不過裡面裝的卻不是佛像觀音,而是……一個白瓷罐。
一個白瓷罐……
“爹對不起你……”黑暗中傳來了低沉而悲痛的聲音,“熒兒說的沒錯,當初爹不該把你過繼出去,你是爹的嫡長子,是爹唯一的兒子,爹明明可以拒絕的,可爹沒有……你妹妹說的沒錯,爹只是想著盧家,愚蠢的認為即便你過繼了也還是在爹身邊便無所謂……是爹害了你……害你丟了性命,害你便是枉死了也無法入土為安——”
話染上了恨意。
他找到了兒子了,歷盡千辛終於找到了,可是卻沒想到卻連讓他入土為安都做不到!
盧鄭兩家盟約破裂,鄭家更是惱恨被牽連進了礦山一案,根本不允許鄭繁入葬鄭家祖墳,盧綱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葬入那般背信棄義的家族祖墳!
鄭繁是他的兒子!
然而盧家……
“即使爹當了盧家的家族也還是做不到……”
盧家以鄭繁已然過繼了出去,不允許一個外人葬入盧家祖墳,即使他成了家主也是一樣!
而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認為礦山一案之所以被揭發出來,讓盧家損失慘重,便是因為尋找鄭繁!
不過盧綱明白,鄭繁不過是盧家長房給族人一個宣洩恨怒的物件罷了,因為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是他盧綱!
還有……
“爹保護不了你,可不能讓你妹妹再出事!只有與王家聯姻,你妹妹才可以繼續活下去!繁兒,不是爹狠心,而是隻有這樣,盧家才不會動你妹妹……給爹一些時間,等爹坐穩了家主的位子,爹便可以保護你妹妹,便可以為你報仇!”
不知道誰害了兒子嗎?
他怎麼會不知道?!
蕭惟他恨,因為他是蕭家的人,即便蕭家可能無辜,可牽涉其中的,哪裡便有真的無辜?
而王家——
他絕對不會放過!
便是鄭家也是!
他不是變了,而是清醒了,徹底的清醒了,只有握在手心裡的權勢才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徹底清醒了!
……
劉綠珠醒來之後情況不是很好,身心雙重打擊之下整個人都起不來床了。
對此,閆大夫也是無能為力,劉綠珠這是心病,唯有她自己緩過來了才可以。
長生看著瞪大著眼睛卻是無神小姑娘,沉重地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裡到底有多痛苦,因為我沒有經歷過,再多的想象也始終沒有親身經歷過,不過綠珠,劉家如今便剩下你一個了,便不為了劉家血脈傳承考慮,你也得為他們的冤死而振作起來!”
劉綠珠身子一震。
“你難道不想為他們報仇嗎?不想查清楚究竟是誰這般狠絕?不想找出兇手繩之以法讓你的家人在天之靈得以安慰嗎?”長生繼續道,安慰激勵人的話無外乎這些,不過也從來都是最有用的,“你不恨嗎?”
仇恨,可以毀了一個人,也可以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