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還沒醒來,長生便見到了裕明帝派來的“大夫”了,而也因為顧三病了一事,這個“大夫”的到來也便有了理由了,至於為何一到顧家便先去幽園了,顧老太爺身邊的長隨顧安放出風聲來說顧姑娘因為那晚上的事情受驚過度病倒了,老太爺心尖上的貴客出事了,自然便要第一時間讓最好的大夫看。
“閆大夫?”長生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小老頭,心裡尋思著又會是一個怎樣的人物,“你是太醫院的太醫?”
“回姑娘,是。”閆大夫笑道,絲毫不覺得離開太醫院來這裡當一個小丫頭的大夫有什麼難過的,“往後便又小人負責姑娘貴體。”
“太醫院什麼職位?”長生卻繼續問道。
閆大夫道:“太醫院副院使。”
“之前我怎麼沒見過你?”長生道,副院使的職位算不算高她不清楚,不過能讓裕明帝派來的應該是不低。
閆大夫道:“小人是出京之前才升的副院使。”
“哦?”長生有些驚訝。
閆大夫繼續笑道:“老爺承諾小人,只要小人這幾年照顧好姑娘的貴體,來日再有重賞。”
“所以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嘍?”長生挑眉,不然好端端的太醫不當來這裡當一個名聲不顯的大夫?
閆大夫也沒掩飾,坦然笑道:“可以這般說吧。”
“你膽子挺大的。”長生道,“知道我是誰還能這般的輕鬆跟我說話,你不知道太醫院不少太醫因為我而倒黴的不少嗎?”
“夫人也曾這般說過小人。”閆大夫笑眯眯地道。
長生一愣,夫人?許皇后?
“所以,小人自然不能讓夫人失望。”閆大夫繼續道。
長生盯著他,“你與我母親相識?”
“是夫人不嫌棄。”閆大夫道。
長生點頭,“那我倒是有些明白為何京城那老頭子讓你來了,好吧,既然你是我母親的舊識,也算是我半個長輩吧,我也不為難你,不過呢我現在跟京城那老頭子有仇,你該做什麼也還是可以做什麼,可我不想身邊多了一個耳報神,閆大夫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好說好說。”閆大夫很好說話地笑道。
長生決定還是要觀察觀察,“好吧,未免你沒有用武之地,我也沒好心到犧牲自己來體現你的價值,現在便當當義工吧,凌光,送閆大夫去照顧顧三,直到顧三康復位置。”
“是。”
“姑娘吩咐小人自當遵從。”閆大夫還是笑眯眯的,“不過小人還是先得為姑娘診平安脈。”
“好啊。”長生很爽快地答應了,“我說了不會為難你的。”
“那小人便謝過姑娘了。”閆大夫一邊笑著說一邊上前,先把挽著的藥箱放在了桌子上,從裡頭拿出了一個小墊子,還有一條潔白如雪的手絹,“姑娘請。”
長生對這一套已然是習以為常了,只要不是那不靠譜的懸絲診脈便好,“不用跪著了,坐著。”
“謝姑娘。”閆大夫把白絹蓋在了長生的手腕上,便收起了笑容,認真地抹起了脈來,這一摸便是一刻多鐘,“姑娘最近晚上睡不好?”
“你說呢?”長生卻是反問。
閆大夫沒有回話,而是看著她半晌,便收起了白絹,看向了凌光,“老夫開張調理的方子,一日一副,先服用半月再看情況換方子。”
凌光面色一變,“姑娘的身子有大問題?”
“老夫來之前看過了姑娘的脈案,姑娘先前的身子便受損,後來幾經為難,便是及時救治,但畢竟是傷到了底子,面上是好了,可底子卻還沒養回來。”閆大夫道,“不過姑娘年紀還小,只要調理得當,不會有大問題。”
凌光沒有絲毫的放鬆,“還請閆大夫務必盡心!”
“老夫來這裡便是做這事的,自然盡心。”閆大夫道,“不過還得病人配合才行。”
“這你大可放心。”長生道:“我最怕死了。”
“姑娘!”凌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