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花不是毛病?”
馬琳說:“嗯?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跟人家有後續發展?”
我說:“我什麼發展都沒有。”
馬琳說:“嗯?你什麼意思?你們到底睡沒睡?”
我說:“沒有。”
馬琳說:“嗯?你什麼意思?他中途反悔了?!”
我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真是太生氣了!
回到家,我媽正在包酸菜餡兒餃子,我洗了手,幫她捏了兩個,然後我說,我和楊照分手了,我媽手裡的活兒沒停,頭沒抬,連節奏都沒有變化。
我觀察了她一會兒,又說,我把盧本邦的工作給辭了。
我媽看了看餃子餡兒,只夠一個餃子的量,但皮兒還剩兩張,她把餡兒都盛到一張皮兒上,然後用另一張嚴絲合縫的覆蓋住,再把餃子皮兒的邊緣捏成螺旋樣式的花紋,從小到大,每次餡兒少皮兒多,我媽都會給我包這個,她管這個叫麥穗,我很喜歡這個麥穗,總覺得麥穗是比餃子更好吃的東西,其實都是一樣的材料包出來的,只是換了個模樣,就像換了個味道似的,今天我才覺悟,一直以來,我是個多麼膚淺的人呀,可是我媽從來都沒有戳穿我。
我媽把它包完了才抬起頭看了看我,她說:“你去睡一會兒吧,餃子好了我叫你。”
我還真是特別困,趴在床上倒頭就睡。
我夢見了一匹黑馬,非常漂亮,我騎著他在大草原上策馬奔騰,特別開心,騎了一會兒,那匹馬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一看,這不是吳西嗎?我再往下看,馬變成了人馬,就是上身是人,下身是馬的那種半人半馬,手上還拿著一把精緻的弓箭,看著特別美,閃閃發光。
我說:“哎呀,怎麼是你?”
吳西說:“你騎我可還騎得爽啊?”
我說:“再沒有比騎你更爽的事兒了,你可真是一匹好馬。”
吳西說:“行吧,再帶你跑兩圈。”
他又帶著我再大草原上瞎跑,我耳邊有風,眼前有景,胸中有快樂。
我說:“你拿著箭,是要射誰?”
吳西說:“老半天也看不著一個人,要不我就射你吧。”
我說:“啥?”
他說:“我射你。”
他仍然在奔跑,卻扭轉身體,拉滿弓,對著我,他的箭頭亮晶晶的,像顆鑽石。
我被嚇醒了,一頭汗,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外面下起了雨,我想這個夢可比我高中時夢見和那個男偶像幹的事兒色多了,真羞恥了,我誰都不能對誰講。
馬琳這時候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嚇得我一嘚瑟,還以為她看到了我的夢境,轉念一想,我真是被自己的羞恥給嚇瘋了。
我拿起手機看微信,看見這幾個字:程淺離家出走了,我現在找不著他。
我馬上給她打電話說:“馬琳,你幹啥了?”
馬琳說:“我真的啥也沒幹,我就是和他吃了頓飯。”
我說:“我說和誰吃飯了?”
馬琳說:“就上次那個,你也見過,在店裡。”
我想起來了,馬琳為了他,連魚生都不吃了,怕自己會腥。
我說:“他有家吧?”
馬琳說:“不止一個。”
我說:“你怎麼被發現了?”
馬琳說:“就剛才,我們吃完飯他送我回家,他開車猛了點兒,一不小心把水濺到了路邊的人,其實濺了就濺了吧,偏偏沒開出多遠就碰見紅燈了,那個被濺到的人就走過來敲車窗,一開窗,是程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