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斑隱蛛噴出的奇腥藍液被火浪吞噬,發出一股難聞的焦味,而火浪在繼續前行擊中隱蛛之後也瞬間消失,黑斑隱蛛雖然無恙,但卻更加狂暴了,開始全身顫抖發出陣陣低鳴。
無數幼蛛隨著黑斑隱蛛的低鳴衝入陣內,並向白虎湧去,而白虎頭頂的上空,則突然升起一團紅霧,紅霧之中有一隻身披火羽的巨大朱雀紅霧中正在上下飛舞。
白虎繼續撲向黑斑隱珠,而朱雀則口吐烈焰噴掃著地面幼蛛,一時間法陣中慘叫連連,焦糊難聞,黑斑隱蛛狂暴不與,猛一甩尾噴出一張巨大的絲網將朱雀網在其中,朱雀混身冒出烈焰,想要溶化蛛網,不過這蛛網卻不懼烈火,任憑燃燒竟然未損絲毫。
黑斑隱蛛見自己困住了朱雀,於是再次發出低鳴,催動其它幼蛛一同攻向正與自己纏鬥的白虎,白虎見勢不妙,突然轉身衝入濃霧之中消失了,黑斑隱蛛見狀,立刻改變目標伸出兩隻巨大的刺螯向被困住的朱雀襲來。
“當”又是一聲脆響,一個巨大的龜殼擋住了其中一隻刺螯,與此同時,一個巨大的勾嘴從濃霧中伸出,一口咬住了黑斑隱蛛的另外一隻刺螯,玄武出現了。
黑斑隱蛛狂暴至極,突然立起身子,從腹尾伸出了一隻藍瑩瑩的巨型倒刺,猛的擊向玄武,就在巨型倒刺即將擊中玄武之時,卻突然停住了,一條晶黑色的蛟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纏在了黑斑隱蛛的身體之上,而且巨大的龍嘴死死咬住了隱蛛的另外一隻前螯。
黑斑隱蛛怪叫連連,但卻前螯被咬身軀被困,根本無法動彈,而就在這時,濃霧翻湧白光閃耀,白虎竟然又出現了,白虎狂嘯一聲縱身到來隱蛛身前,照著隱蛛的腦袋舉爪便拍。
雖然白虎的每一擊,都只能將隱蛛的腦袋拍出幾道白痕,但卻震得黑斑隱蛛頭昏腦漲眼冒金星,英雄再強也敵不過人多啊,這隻七級的黑斑隱蛛,就這樣被陣中白虎活活拍死。
黃華坐在陣外混身冒汗臉色蒼白,剛才這一番對《小四象誅魔陣》的催動,耗費了他大半的法力,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四象誅魔陣》竟然會如此玄奧,這種以法力來催動的陣法,其威力完全就是個人修為的體現,他現在不過是築基中期就能讓法陣產生如此強大的威力,那要是結丹期,元嬰期或是化神期以後再使用此陣的話,那得有多大的威力啊。
黃華雖然疲憊,但心中卻在狂喜,這《小四象誅魔陣》完全就是一件超大型的高階法器啊,娟兒不愧是秋葉谷的陣法奇才,自己之前還真是有些小看了娟兒的陣法造詣。
黃華顧不得調息,立刻起身前去檢視昏倒在地的鄒蜀娘,鄒蜀孃的臉色已經開始鐵青,手上肌膚已經泛黑,呼吸若有若無,看樣子應該是中了非常厲害的蛛毒。
黃華修煉的水系功法中雖然也有解毒療傷的功法,但卻需要水源,而問題是這裡沒有,如果將鄒蜀娘帶回洞府再行解毒的話,又怕時間太緊來不急,不過黃華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將鄒蜀娘帶回去再說了。
於是,黃華迅速收了法陣,並將那隻七級黑斑隱蛛整隻的收到了鐲內,然後便揹著鄒蜀娘駕著法器往回飛,但是由於只有單人飛行法器,所以黃華揹著鄒蜀娘飛不高也飛不快,緊趕慢趕也花了近將四個多時辰,才回到了小湖邊。
剛到湖邊,黃華便將鄒蜀娘直接放入湖水之中,讓湖水淹沒了她的整個身體,只留頭部在外以便呼吸,接著,黃華顧不上自己的法力透支,也直接坐入水中開始運功替鄒蜀娘解毒。
一天一夜過去了,黃華終於用水系功法護住了鄒蜀孃的心脈,不讓劇毒繼續侵入臟器。
不過雖然鄒蜀娘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這黑斑隱蛛的劇毒,雖不是天下第一奇毒卻也異常難解,這種毒素一但入體就無法將其從體內驅除,只能用法力將其在體內強行煉化,但這卻需要有更高深的法力修為才能做到,以黃華現在的法力修為根本不行。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用時間熬,雖然黃華的法力修為不能將毒素一次煉化,但卻可以像煉丹一樣,用法力慢慢持續煉化,但這種辦法最大的難處,就是不能中斷,一但開始中途就不能停止,一但停止,中毒者就會立刻毒發,而施救者也會立刻中毒。
再強大的修行者,其法力修為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施法不停,先不說這樣做肯定會大損精元,一但有個閃失,搞不好就會雙雙隕落。
黃華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一試,這靈山之中並無其它高人,如果自己不冒險一試,這鄒蜀娘必將隕落,自己既然已經註定無法出山,早一天隕落和晚一天隕落又有什麼區別呢?萬一成功還能救人一命,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黃華將臉色鐵青的鄒蜀娘從湖中扶起,倚在自己身前,用右掌抵住鄒蜀娘後心的傷口之處,開始運用《水靈決》中的解毒功法‘淨衣咒’,為鄒蜀娘進行第一步的解毒煉化。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兩人就這樣一直浸泡在湖水之中,黃華的右手始終沒有離開過鄒蜀孃的後背,而黃華體內的法力也一直沒有間斷的從右掌中流向鄒蜀娘體內。
十五天過去了,黃華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鄒蜀娘恢復了些許意識,沒有再依靠在黃華的懷中,已經能夠自己坐立,黃華的右掌依然放在鄒蜀孃的後心傳輸著法力,而他的左手中,正緊緊握著一塊中階靈石在拼命吸取,這已經是第二十塊了。
這些天,黃華就像是一個導體,將左手靈石中精純的靈氣煉化為法力,又從右手中輸送到鄒蜀娘體內去煉化毒素,看似只是一來一去,但煉化的過程卻是無比的勞神傷元。
雖然黃華的身心都異常疲憊,但他心裡清楚,鄒蜀娘體內的毒素已經基本被全部煉化,後面幾天只要改用《水靈決》中的‘冰心決’,去修復鄒蜀娘因毒素造成的臟器損傷即可痊癒,在這種最關鍵時候,哪怕再難也要咬牙堅持,決不能功虧一簣。
又是數日過去,黃華身邊多出了一個由灰色靈石堆成的小石堆,這二十多天的持續療傷,全靠了黃華身邊這幾十顆中階靈石提供的精純靈氣,否則這麼長時間的法力持續輸出,早就讓黃華精元耗盡自行隕落了。
黃華長長的舒一口氣,那隻一直抵在鄒蜀娘後背的右掌終於放了下來,那股一直護住鄒蜀娘心脈的法力也終於消失,鄒蜀娘醒了,而黃華暈倒了。
“黃大哥,你醒醒,你醒醒,你別睡,你別睡啊”,鄒蜀娘回身,一把摟住倒在湖水中的黃華,眼淚瞬間噴湧而出,她懷中的黃華,已經消瘦得面目全非改變了模樣。
“黃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別丟下我一個人,嗚嗚嗚……”鄒蜀娘哭了個稀里花啦。
黃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洞府中的大床上,而鄒蜀娘就合衣躺在一旁看著自己。
“額,你沒事了吧,我躺了多久了?”,黃華偏頭看著鄒蜀娘輕輕的問道。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你可真是嚇死我了,你已經躺了整整七天了,你知道嗎?我把所有幫助恢復的丹藥全都給你吃了,可你就是不醒,你為什麼要睡那麼久,你為什麼不早點醒來,為什麼……”,鄒蜀娘激動得語無論次,眼眶再次泛紅,說著說著淚如雨下。
“呵呵,你哭什麼哭啊,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好了,別哭了,來,給哥笑一個先”,黃華知道鄒蜀娘肯定是在為自己擔心,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便開了個玩笑。
“啊?笑一個?哧……”,鄒蜀娘被黃華這句無腦突然的話給逗樂了,竟然真的笑了。
“就是嘛,這樣才好”,黃華說完,起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運功調息,而鄒蜀娘沒有打擾黃華也同樣開始打坐調息,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擔心黃華,所以也憔悴了不少。
七天以後,黃華終於在鄒蜀娘丹藥的幫助下恢復了法力,身體也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對了,小妹,你的那個什麼靈液收走了沒有?別忙活了半天我們白費力氣啊?”,黃華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以後,回頭問還在一旁打坐的鄒蜀娘。
鄒蜀娘睜開了雙眼,“還沒有來得急去收呢,我一醒來你就暈倒了,既然你是為我驅毒才累暈的,那我又怎麼能丟下你自己去收取靈液呢?”。
“咦?沒看出來你還這麼關心我啊?呵呵呵,那我們現在去收唄,免得夜長夢多,萬一再出現一隻妖獸那可就麻煩了”,黃華已經恢復了法力,又躺了這麼久,想出去活動一下。
“哼,誰關心你了?我只是不想背個不懂感恩的名聲,既然你救了我,那我當然也要救你,不過現在我們已經扯平了,誰也不欠誰”,鄒蜀娘心裡感激,但嘴上卻來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