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事情?厲害了,以朝顏小姐的見識,還有怎樣的事能讓您感覺奇怪?”艾奈米有點奇了。
“嗯……她讓我陷入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夢境,強迫我找回了伊莎貝拉的記憶,還不得已體驗了一遍她曾經面對過的情景。”平朝顏無奈道。
“聽說伊莎貝拉生前的事蹟很香豔啊,對於您而言豈非手到擒來?”
“不一樣的好麼?”平朝顏白了艾奈米一眼,“我自由自在,哪個男人都左右不了我,但凡觸碰我底線,我都能夠反手一刀。可她不一樣,她沒有我的力量,我能夠承受的風險,她承受不了,一旦走錯一步,從此墜入深淵,萬劫不復。偏偏在夢境裡,我無法做出任何與記憶不同的行動,當真萬無發洩之途,以她的處境重演過去的香豔故事,太虐心了,實在受不了。”
“……雖不明,但覺厲。”艾奈米笑容褪去,反現凝重之色,“伊莎貝拉?納迦許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
“你覺得她是娼婦麼?”平朝顏卻問。
“不清楚,或許她只是和你一樣多情?”
“唉,我多情麼?和我上過床的男人如此之多,恐怕還真沒幾個有情的,我才是娼婦。”平朝顏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而她也不多情,只是腦子不好,自以為多情罷了。血怖堡親王西格德欺太子理查德軟弱、伊莎貝拉沒主見,連誘帶強地……寢取了。之後,伊莎貝拉始終都在西格德的控制下,任憑驅使玩弄,直到戰死。可笑她還自我安慰,以為大家都愛她。”
“所以她和瑞卡德?斯提里科的緋聞是真的麼?”
“要是真的倒好了……我倒還奇怪,他們兩個哪裡來的緋聞?”平朝顏不悅地皺著眉,“且不說晶暮王朝絕對不會允許此等醜聞發生,瑞卡德一個揹負重大任務的間諜怎麼可能冒險了,這樣的流言對凡派亨特的斯提里科家族是多大的中傷,他們都建國了,也不管管麼?”
“管是管了,耐不得人民群眾喜聞樂見,聽得爽。”
“早知要負此惡名,當初我又何必……唉,不說了,反正也不是我的問題,最多……也不超過一半吧……”
艾奈米聽平朝顏言語之間似乎有些微妙的情愫在,更留了個心眼,接著問道:“聽起來,你在夢境裡經歷了一段很沉重的歲月?”
“說來你可能不信,在夢境裡,我一度真以為我是伊莎貝拉了,不僅如此,還按她的思路看待問題,按她的習慣一舉一動,好似我的靈魂真的被鐵鏈子拘束在了她的模子裡,徹底重合。好在等我從夢裡出來,立刻重新覺醒了……不,倒也不是,其實在夢境的最後,我已經有點鬆動了。”
“因為瑞卡德?”
“大約吧……等等,你在想什麼?”平朝顏懷疑地瞥了眼艾奈米,“我怎麼感覺你有點要吃醋的樣子。”
“你睡過的男人都能組成一支軍團了,我到底有什麼好吃醋的?”艾奈米忍不住笑道,“只是不曾想到,在現實裡也罷,在夢裡還是一樣,也不知究竟世人是你的春夢,還是你是世人的春夢了。”
“有……有道理哦……可你最後摻雜的私貨是什麼鬼?不要給我莫名其妙的暗示好不好?”
“你很喜歡瑞卡德?”
“還說沒吃醋!”
“哪裡哪裡!”艾奈米微微一笑,“只是我有個疑問,現在的你,到底是伊莎貝拉,還是平朝顏?”
“當然是平朝顏。”
“那麼喜歡瑞卡德的,到底是伊莎貝拉,還是平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