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稍許,自魔神雕像煙嵐迷障當中緩緩走出兩人,初始朦朧不可辯識,眨眼面目盡現,卻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修士。
陳風笑猛然見了,登時雙目驚張不可自持。旁邊莫辭空察覺有異,沉聲喝道:“小子,你認得他們!”
陳風笑吃吃道:“認……得!這次七曜法會前兩個月時候,晚輩在冥化門東北邊界一個靠海小鎮的酒樓上有幸遇到過這兩位前輩。”一男一女正是程通甲與周纖師兄妹兩人。
兩人自魔神雕像出來走不幾步便遙遙駐了身子,程通甲稽首道:“貧道程通甲,見過諸位道友。”
周纖在旁望著陳風笑展顏笑道:“難得你小子還記得姐姐!”
聲色軟糯,勾魂攝魄。陳風笑乍一聽聞,只覺得這聲音如似活物一般,直往心神當中裡面鑽去。頃刻渾身一軟火熱燎人,若非他髓海神魂堅固這會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醜態來。
旁邊薛弘正見了,也不去管他,只稽首肅容道:“這位道友何必戲弄一個小輩,平白丟了我輩臉面!”
程通甲斜眼斥道:“師妹,你怎又做這些!”
周纖努嘴道:“真是掃興,人家只是好玩罷了,何必這麼嚴厲。”
話音剛落,陳風笑恰如暑熱天被兜頭澆了一瓢冰水,當即打了幾個徹骨寒顫,這才恢復清明。心中暗自驚懼道:“這個女人方才使得是什麼妖法,以後我可得離她遠點!”
莫辭空沉聲道:“兩位道友一路尾隨,不會只是來找樂子的吧!”
周纖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哼,老孃便是找樂子也不會去撩撥你這等粗魯貨色!”
莫辭空聞言心內一窒,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要知道但凡築基修士莫不是天道寵兒,情智都不會差之太多。何曾想這女子樣貌雖是豔麗,性格卻十足乖張,利口如刀言語之中甚是傷人,渾沒有半點世故情商。
“找死!”莫辭空眸中生寒。話音方起,周纖忽然冷笑一聲舉臂抬手一晃,便見其皓腕之上用絲線縛著一個棗大銅鈴,靈氣激發徒然發出一聲悅耳清音。
幾乎同時,在其面前丈許地方堪堪現出一把白熾熾的巴掌小劍。陳風笑只瞧了此劍一眼,登時便覺得骨肉大痛如同利刃劃割一般,渾身湛湛幾欲撲倒,其中蘊藉之威能可見一斑。
說時遲那時快,小劍被銅鈴之音逼出形體,莫辭空即刻便覺得前方時空盡皆禁錮再難寸進一絲一毫。心中當即掀起一股滔天巨浪,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意劍之術”的威能,看似隨意一擊其實蘊藉擎天倒海之力,萬不是同階之間所能輕易阻擋的。
僵持之際,程通甲在一旁淡然道:“有話好說,兩位何必徒生干戈傷了和氣,不如就此打住吧!”
言罷,屈指點出一道青氣。莫辭空便覺飛劍盡頭有股莫名力量把他與周纖各自往外推開。飛劍一頹登時折返回來,一時身形收止不住“騰、騰”往後退了兩步。而對面周纖卻氣息悠長渾似無事,一時高下立判。
程、柳、薛三人盡皆駭然,柳黯肅容稽首道:“貧道九通門柳黯,兩位道友面貌生疏敢問來自何處?”
程通甲稽首道:“我師兄妹兩人出自山野,不言也罷!今日冒昧打擾不過是想前來查明一事罷了,你我先前雖是陌路,但於星門當中的血海之人來講卻是同仇,我們不若結成盟友共赴其中,到時候同心協力各取所需豈不甚好?”
莫辭空冷哼道:“事涉性命,如何能不明不白的放外人進去!還請兩位道友即刻出谷,貧道不去追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