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的反應,要比眾人想象之中快很多,就在那江師兄剛剛制止了眾人爭論的時候,漫天的黃沙之上,一道紅光已是從天而降,只見一名白衣男子踩著一艘兩米見方的飛舟落在了眾人的身旁,飛舟上的男子看了眼不遠處的巨牆,然後才看向天衍宗的眾多弟子。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不敢說話,紛紛低下了腦袋,生怕被這飛舟上的男子注意到,這種地方若是被天衍宗扔進巨牆之中探險,那真是誰也跑不掉,他們不過都是些沒啥背景的修者,到時候真的被天衍宗利用了,怕是也沒有地方可以伸冤。
“你們過來之後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在這邊盤留,難不成那巨牆不能接近的嗎?”
見到巨牆外圍站滿了前來查探的修者,心中微微有些奇怪,立刻朝著天衍宗的這些弟子詢問起來。
聽到飛舟上的男子開口,剛剛還是一副龍頭老大般的江師兄,早在見到飛舟上男子的面貌之時,不僅和眾人一般急忙拜見,這會兒聽到對方問話,更是一個箭步就閃到了飛舟近前,急切的說道:
“回稟劉師叔,我們過來的時候,這邊就已經是有著許多修者了,早先還有更多的修者過來,可是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都在剛剛靠近那巨牆的時候,就全部憑空消失了,我們在這邊守著,也是為了告知宗門來人,以及其他人。”
“恩。”
飛舟上的白衣男子聽到原因後,一個閃身,已經是從那飛舟上面走了下來,隨著他的離開,那艘紅色的飛舟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眼看著應該是被他收進了儲物法寶之中。
在走下飛舟之後,那白衣男子念起一道法訣,並用靈力圍住了他的眼睛部位,這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探知手段,在金丹境之後,因為丹府的變化,使得靈力可以更加便捷地支援全身各處,所以就有了這種利用靈力直接提升眼睛的手段,只不過,那白衣男子在看了眼不遠處的巨牆後,很快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他的視線之中,眼前的巨牆似真似幻,而且他的視線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干擾,這種情況讓他根本摸不清遠處的虛實。
“看來還得等等,這裡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你們先和後面趕來的弟子匯合,將這片地方封鎖起來,等宗門的其他人過來再說。”
他雖然是金丹境的修者,可對於這些巨牆,顯然也是看不透,只好下達了封鎖的命令,這種處理方式顯然是最為妥當的方法,只不過這樣一來,先前已經進去的那些個修者,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貿然探險,怕是就有些凶多吉少了。
這其中,自然包括最早進去的謝浩和趙子文。
巨牆之中,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雖然又是死去了不少的修者,可是那些早就遊走在巨牆內的屍體,這會兒也是隻剩下兩具還在遲緩的行動。
在一處通道之中,一名身著藍衫的女子,冷靜地將手中的武器收在了一旁,這才輕輕地將手一揮,掃向不遠處的空中,只見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色蟲子都來不及吱聲,就已經隨著那女子的動作灰飛煙滅。
“看來這裡果然有古怪,連絲偶蟲也有,這可是已經消亡了上前年的東西,這巨牆後面的東西,說不得真是落雲宗的遺蹟。”
說完,這女子又是繼續朝前走去,剛剛的蟲子沒有給她帶來任何麻煩,反而堅定了她一探到底的心思,從她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她對於這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有著比較充足的認識,至少那殺人無數的蟲子在她眼前,也不過堅持了片刻功夫,就被她輕鬆消滅。
另外一條通道之內,在一陣短暫而又急促的爆炸聲過後,這會兒正瀰漫著一片濃厚的血腥氣,讓整個通道中的氣氛很是緊張,這裡同樣是有一名女性的修者,身上穿著一襲淡黃色的長袍,只不過,她這會兒正無力地靠著巨牆躺在那裡,而且她的衣服也是被鮮血染紅了不少。
在她身旁的空地之上,這會兒同樣躺著一隻黑色的蟲子,正是被先前那藍衫女子稱呼為絲偶蟲的東西,算上先前被那藍衫女子直接粉碎的那隻,以及早些時候被謝浩紮成肉泥的那隻,整個巨牆之中不斷遊走的五具死屍,這會兒已經是五去其三,只剩下最後的兩具了。
而且相比於其它那兩隻死去的絲偶蟲,眼前的這隻總算還保持著完整的身軀,可以看到它那不大的身軀之上,兩隻鋒利的前肢甚是扎眼,而且它的頭部很是古怪,若是放大來看,似乎就是一個小號的漏斗一般,有著一張鋒利的尖嘴,上面長滿了毛刺。
這隻絲偶蟲看起來似乎還保持著生機,只不過在這通道之中,這會兒不止瀰漫著血腥氣,還有著不少白色的霧氣,它們雖然不多,可卻始終盤旋在這一片空地之上。
這些寒冷的白霧正一團團圍繞在那隻黑絲的絲偶蟲身旁,將那黑色的絲偶蟲硬是變成了渾身雪白色,而這隻白色的絲偶蟲也並沒有完全死去,它那最前面的兩隻鋒利的前肢,還在顫顫巍巍地抖動著,似乎試圖離開這邊。
半躺在一旁的女子,這會兒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緊靠牆壁的一邊,在她的背上有著一處拳頭般大小的傷口,彷彿被人活活地剜下了一塊肉,要不是這處傷口稍微偏離了心臟的部位,這名女子怕是早就當場死亡了。
再她的傷口周圍,同樣是散發著濃密的白霧,她的傷口處更是早就被凍成僵硬,血色與白色混雜不堪,看起來很是恐怖。
這女子眼看已經是活不了了,氣若游絲地吐出口氣,她看了眼身旁依舊在抖動著的絲偶蟲,臉色森然地吐出兩個字。
“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