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空中的乾坤爐越轉越快,謝浩下意識地又是後退了幾步,只不過看著仇大師依然在那邊不停地朝著爐子之中打入法訣,空中的雷電也沒有繼續擴散開來的現象,他也就等在了那裡。
天衍宗對於雷電的掌控,已經到了無所不在的地步,雖然搞不懂為什麼鍛造法寶也需要雷電催生,不過謝浩還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天空之上的雷電。
乾坤爐這會兒已經是全部化作了藍色,任由那火焰包裹自身,外面的閃電也不時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似是想要和那乾坤爐融為一體一般,可惜,雷電碰上那乾坤爐表面的藍色火焰,就如同一股細小的水流澆在了火焰山上,沒有激起半點的水花,只能發出一陣陣的脆響。
然而,隨著仇大師不斷地掌控雷電,那些雷電形成的電網終究是依附到了乾坤爐的表面,就是那些藍色的火焰也不得不屈服在仇大師的壓制之下,很快,乾坤爐表面就透露出了些許白色,那是雷電不同於火焰的顏色。整個乾坤爐的顏色也是變成了藍白兩色交相呼應。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謝浩試著查探那些雷電的時候,在仇大師的掌控之下,乾坤爐的速度總算是慢慢地降了下來,那乾坤爐表面更是變化出了些許黑色。
見到這種情況,謝浩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這應該是快要完成了,雖然他也不懂得鍛造,可是隻要看到這種情況,他就是猜也能夠猜到事情接下來的發展,畢竟,仇大師之前就說過,今天應該能夠煉製完成,而那乾坤爐又是放慢了速度。
果然——
“定!”
沒過多久,遠處又是傳來一聲大喝,只見剛剛還是穩如泰山一般的仇大師忽然雙手一舉,怒目圓睜,本來有些佝僂的身軀變得挺拔不已,整個人的上半身更是變得粗壯不已,如同胖了一圈,而他的雙手更是如同托住了千萬斤的巨石一般,牢牢地站在那邊。
天空之中,原本還在旋轉的乾坤爐真的就如同定住了一般,穩穩地停在了半空之中,只不過,剎那間就有無數的雷電忽然從中炸開,更有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流以乾坤爐為中心,飛速地擴散開來,即便是已經退到百米開外的謝浩,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依舊是被吹的退出去十數米,要不是他最後牢牢地抓住了地面,怕是得飛出去百米之外了。
好吧,雖然有那飛天遁地的夢想,可謝浩真沒有準備在這裡體驗一回放飛空中的感覺,要不然的話,第一次在空中飛翔就是被吹跑的話,那體驗效果可就太差勁了。
“幸好這裡沒有外人,要不然的話,這人可就丟大了。”已經是全身貼緊地面,牢牢地趴在那裡的謝浩,這會兒已經看不清遠處的動靜,他只能感覺到那股氣流竟然是一陣陣地噴湧而來,若是他稍有不慎,說不得依舊得被吹得飛去不知道什麼地方。
到時候,讓他還如何好意思和別人說,他的法寶在鍛造的時候還曾過來觀摩過。
謝浩也沒有想到,僅僅是在遠處看看人家鍛造法寶,就會被弄得這麼狼狽,早知道會這個樣子的話,剛剛的他肯定會退的再遠一些。
“轟隆……”
讓謝浩沒有想到的是,本來已經有些狼狽的他,還沒等那源源不斷的氣流吹過去,天空之中已經是炸開了無數雷電,那些落雷同樣是以乾坤爐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還有完沒完了?
謝浩心中一陣哀嚎,不過就是看看自家法寶如何鍛造完成,用不用這樣一波又一波的驚喜襲來,怪不得仇大師早些時候說會有破壞,眼看著那落雷一道道地劈了過來,謝浩牢牢抓著地面的雙手正考慮著要不要放開。
“嗡——”
遠處,那乾坤爐終於在仇大師的努力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輕鳴,四周緊接著就是無數灰塵緩緩升起,將那乾坤爐和仇大師的身影都是遮擋在了灰塵之中。
伴隨著那聲響動,謝浩注意到,眼前的所有雷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已然全部都消散在了空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就是那層層環繞的烏雲也是一下子就沒了蹤影,只有仇大師那漸漸恢復正常的身影,還有那落在地上的乾坤爐。
這是什麼情況?
也就在這時,謝浩才注意到,遠處那溪邊的石屋依舊挺拔在那裡,不見一絲凌亂,就是屋前的那兩顆柳樹也是隨風飄搖,完全是一副午後休閒的情景,和謝浩來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也就是說,剛才若是躲在那邊的話,應該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明白這點後,謝浩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剛才他和那石屋不過也就幾米遠的距離,躲在一旁的話,肯定不會和現在這樣狼狽,也是,哪怕破壞再大,仇大師又怎麼可能因為幫著外人鍛造法寶,而把自家的房子拆掉。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偏偏他謝浩根本沒有看透。
“看來還是反應不夠,這要是和人爭鬥的話,說不得都死透了。”謝浩也沒有想到,僅僅是一次觀摩,還能發現自身的一些短板,在沒有戰鬥的情況下,他的一些環境分析還是明顯不到位。
戰鬥之中,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是無數人用生命譜寫的教訓。
別說是什麼失誤了,就是稍微有些小偏差,說不得都會被對手抓住痛腳,然後直接弄死了。
就在謝浩檢討自身的時候,遠處又是有了動靜,只見那仇大師向前走了兩步,伸出一掌,穩穩地按在了那乾坤爐之上,這下子,謝浩再也顧不得檢討自己的錯誤了,兩眼緊緊地盯著遠處的乾坤爐,心中的緊張不言而喻,他是生怕那仇大師一個不小心給乾坤爐按出個窟窿來。
雖然乾坤爐破了他不心疼,可是裡面的無夜槍要是也跟著報廢了,他這些天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也就由不得他不緊張,說起來,即便是仇大師的心思也沒有他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