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蚩魔令被藍光覆蓋,謝浩的心中多少有些放鬆,哪怕這只是權宜之計,那也要好過立刻去送死,而且由此來看,這些所謂的魔門之人,也不願意讓他就這樣帶著他們的蚩魔令送死。
既然如此,那麼這些人所說的話,又有幾分能夠相信,謝浩的心中也有著他的思量,就目前知道的資訊來看,所謂的蚩魔嶺應該是當年迅速崛起的一家魔門,而它的覆滅時間並不算長,所以還有著不少殘留的人手在活動。
魔門,魔修的宗門,或許有些人感覺魔修的性情乖張,往往都是桀驁不馴之人,哪怕許多魔修都在妖域那邊拋頭顱灑熱血,與其它宗門的修者共抗妖魔的入侵,在許多人的眼裡,魔修依舊是一群恐怖之人。
這是數萬年的積攢問題,謝浩沒資格去評判,不過他現在身上有了這麼一個拖累,那他就不得不考慮將來如何選擇了,天衍宗他是一定要回去的,但是這樣下去又是禍福難料,山村的仇恨依舊深埋心底,他需要好好的活下去。
終於,當那蚩魔令完全被藍光覆蓋之後,謝浩乾脆了當的問道: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的。”
常舒的回答同樣乾脆,作為蚩魔嶺曾經的五大魔尊之一,他現在雖然只是在這邊苟延殘喘,可依舊不是那麼好說話,而且他的保命手段頗多,在當初的蚩魔嶺之中,幾乎是最不像魔尊的魔修,尤其是他的外號百寶道人,乍一聽到,還不得以為是仙宗之人。
是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就守在與曾經宗門一山之隔的秋石坊市之中,當初的蚩魔嶺那是牆倒眾人推,可也從側面說明,它的樹敵之眾,南直城中的老者哪怕離這邊也不算遠,好說也算是出了大陳的邊境,常舒的選擇異於常人。
如同命運一般的相遇,謝浩帶著蚩魔令撞上了曾經的魔尊,對方只是送了他一道有限的護身符,兩人就再也沒有了其它的交際,在這坊市中稍作停留的謝浩,也就不吭不響地邁上了迴天衍宗的道路。
一個月後,風谷城。
這裡距離當初謝浩居住過的祁連城還有半個多月的路程,而距離天川城那邊更是足有近兩個月的路程,當初他帶著小石頭去天川城的時候,一路緊趕慢趕也是耗費了近三個月的路程,這會兒雖然是一個人輕車上路,可畢竟沒有飛行法寶那種日行千里的手段。
謝浩的趕路方式並不是一味地快馬加鞭,而是選擇跟著一家商隊前行,一路上不斷地修煉著元引訣,早在逃出地下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瓶頸的鬆動,在跟著商隊走了幾天後,終於是成功地突破了元引訣三層,成為了聚氣中期的修者,實力也算是有了小幅度的提升,更何況他本身修煉的靈力就有不少屬於本源靈力,這會兒的真正實力和一般的聚氣境巔峰也是有一拼的。
實力的提升,總算是讓謝浩稍微鬆了口氣,他這一年來也算是來回奔波,疲於活命,修煉時間雖然也不算短,可是和那宗門之中能夠靜心修煉弟子,多少還是落下了一些,當然,能夠活著回來已經是萬幸,謝浩也就不在乎那麼多了,更何況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他現在已經是聚氣中期的實力,當初加入天衍宗的那些個弟子,除了個別一半人之外,其它也都在聚氣初期鞏固,總體來說,他的實力倒也不算落下。
東昌樓是風谷城中小有名氣的一家酒樓,尤其是在東街上,東昌樓的白濁酒和西遊魚更是數一數二的名菜,南來北往的客商多有慕名而來著,這其中就包括謝浩跟隨的那家商隊,這支商隊的主人姓陸,名路,很是古怪的名字,家族勢力倒是不容小噓,他也是當地有名的地主豪紳,要不然也拉不起這上百人的商隊,商隊裡面的人更喜歡稱呼他為陸員外。
當初這陸員外帶隊剛剛出城不過幾里路,就在路上“偶遇”謝浩,在看到謝浩一槍就將三米高的巨熊捅穿後,更是趕緊上去攀談,聽到謝浩也是要去往天川城的時候,最後說著說著,也就力邀謝浩同行。
於是,本來還為身份有些發愁的謝浩,搖身一變成了商隊的首席客卿,一路跟著商隊朝著天川城的方向走去,現在正好路過風谷城。
那陸路對於吃上面的講究最是細道,來了城中之後,剛一安頓好了商隊,就邀請謝浩來到了東昌樓上,幾道特色菜餚擺好,陸路就將那白濁酒給謝浩滿上了。
“謝前輩身為修行中人,還願意幫陸某坐鎮商隊,在下真是感激不盡啊!”
雖然陸員外心思通透,知道謝浩想要隱藏身份才會和他同行,可這種事情知道就好,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這也是他的本事,否則的話,哪裡有人敢隨意拉起商隊走這奔波的買賣,要知道這一路上的威脅不僅僅來自於野獸侵襲,還有山賊流寇以及其他的一些麻煩。
陸員外的商隊僱傭了當地有名的押鏢老手,光是築基境修者就有十數人,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走這麼遠的商路,而謝浩的加入多少有些意外,但陸員外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把這強援往外推。
謝浩滿打滿算,今年也不過剛剛二十有一,也就是命好,不到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就在生死闖蕩中順利地修成了聚氣中期的修為,即便如此,聽著那年過四十的陸員外稱呼他一聲前輩,謝浩的心中也是有些彆扭。
好在他這會兒的身份是聚氣境修者,外貌已經不能作為實際年齡的依據,再加上謝浩有意隱瞞身份,這聲前輩他也就安心的受下了。
“陸員外客氣了,我謝辰豪不過一屆散修,這次去那天川城碰運氣,能有陸員外一路相隨,那也是一種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