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1/2頁)

褚潯選報的考前輔導班,是由央影導演系教授親自授課。既是名師相授,學費自然也要配得起教授的身價。

為這半年的專業輔導,褚潯存下的那點餘錢幾乎被花得精光。一時之間,吃穿用度都愈發緊張。何況明年若當真有幸考中,單是藝術學院的學費,便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如此在備考之餘,褚潯不得不分出心神,考慮盡快多賺一些錢。

《侵蝕》殺青後,也有一些待拍劇找上褚潯,有意邀請他出演。其中兩三個劇組,甚至幾經周折,已將劇本遞到他手裡。

每一個有意向的劇組,褚潯都認真與製片或副導演溝通。遞給他的劇本大綱,他也仔細翻閱。

褚潯對自己現下的狀況心知肚明。《侵蝕》不過是一個意外。或者說,是上蒼賜予他最後的禮物。離開了《侵蝕》,褚潯從不奢望,自己還能夠在其他劇組出演男一、男二。在他的預想裡,只要角色設定還算豐富,可以在演技上有所發揮,即便是男四、男五,抑或是不受觀眾喜愛的反派,他也可以去嘗試。

可惜這個願望,似乎仍舊過於美好。找上褚潯的多是些不入流的劇組。莫說是富有層次的男n號。那些劇本,連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主角,恐怕都無法塑造完整。唯一算得上專業的劇組,是一部古裝偶像劇的班底。屬意邀請褚潯,出演劇中第一反派:一位妖豔陰狠,統領東廠的宦官。

褚潯將劇組發來的郵件反複看了數遍,而後不覺低笑出聲。他對角色並無好惡之分。只要出發點是基於表演及藝術,任何邊緣類的角色,他都能欣然接受。好比他深愛的安臣,實質便是潛伏於陰暗角落的異類。

但古偶中的廠公太監,大多類似於速食快餐中,負責給予味蕾強烈刺激的香辣佐料。油膩厚重,卻又毫無養分……褚潯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必須讓自己妥協。哪怕為了豐厚的報酬。

所幸輔導班每週只有兩天課。褚潯有充足的時間,去尋找演戲以外的其他工作。

那日自輔導班下課回家。褚潯抄近路穿入一條小巷。巷子兩邊的磚瓦平房,也被闢做一個個小門臉,做些食雜店之類的小本生意。褚潯步履匆忙。路過一家門店時,目光不覺被新奇的店面裝飾吸引。褚潯慢慢停下,雙眼微微眯起,看著木質招牌上四個黛青色大大字——人偶刺青。只猶豫了片刻,褚潯推開兩扇鏤空鐵門走進店裡。

等褚潯再次推開鐵藝店門走出來,整座城市已睡眼朦朧。褚潯站在路燈下點燃一支煙,左手捏住後頸,抬頭活動頸椎。

他的一手刺青技藝,是王猛親手一點一滴帶出來。經過多年歷練,只要有圖樣,即便是最為繁複的滿背彩色紋身,他也可隨手即來。

人偶刺青店面雖不太惹眼,在c城紋身圈中卻極有人氣。褚潯用半日時間,紋了半臂黑灰飛天。店長便收起唇邊若有若無、彷彿看好戲般的笑意,向褚潯伸出右手,歡迎他加入人偶。

“褚容是吧,”店長抬手攬住褚潯肩膀,狀若親密道:“好好做。只要善於利用資源,咱們這一行,做好了不比演戲賺得少。”他口中這樣講,雙眼卻精光四射。似對褚潯在娛樂圈的經歷更為感興趣。

褚潯重新戴回口罩,口吻平淡:“是褚潯。與褚容沒有關系。”

店長一愣,旋即會意,卻仍不甚在意,笑笑地說:“隨你。你說沒關系,那就沒關系吧。”

生計問題暫時解決。褚潯吸完手中的煙,轉身緩步往出租屋走。也是許久未下過針,陡然做了七八個小時,褚潯雙手輕微顫抖。回到地下室,他連整個身體都不受控得顫抖起來,喉嚨更是刺癢幹渴。

褚潯抖著手拍亮頂燈,腳下一刻不停沖到冰箱前,在裡面拖出一瓶白酒,迫不及待灌下數口。

體內的躁動逐漸平息,那些筋攣似的病態抖動,也悄悄放開了褚潯的肢體。在冰箱前站了一陣。褚潯皺眉凝視手中半瓶白酒,良久暗咒一聲,將酒瓶放回去,重重摔上冰箱門。

第二天沒有課。但要去刺青店上班,褚潯仍舊早早起床。

人偶刺青當真聲名在外。褚潯自到了店裡,前來諮詢、紋身的顧客便沒有斷過。褚潯不負責接待。他只戴好口罩,遮擋住半張面孔,在內側隔間裡,給確定好圖案的顧客紋身。

一旦下針,褚潯即心無旁騖,更不喜旁邊有人圍觀。上午他為顧客在雙肩中央刺一朵睡蓮,卻數次被人推門進來打斷。隱隱約約,褚潯似還聽到,負責接待的學徒對顧客講:“……當然不騙你。褚容就在我們店裡……對對,最近又出來,演《侵蝕》的那個……不信你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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