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蛋糕上桌了,每一個蛋糕都是兩層,上面一層是純奶油,下面一層是加了芝士草莓芒果醬的鬆軟蛋糕體。梁鈞利和劉婕都顧不上仔細端詳這些超級可愛很有賣相的小蛋糕
兩個人面前的桌子都已經被擺滿了,他們的水杯只能放在桌子的最右邊,每一個蛋糕的最上層放著一顆大大的草莓,這些深紅色的草莓,好像一顆顆紅油亮的瑪瑙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劉婕根本沒有去看粱鈞利,她迅速地吃下了三塊蛋糕以後從身後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型的攪拌棒。
粱鈞利雖然以前耳聞過南部協會最大的兩樣武器就是湯泡飯和榨汁機,可是他從來沒有真正見過,今日能親眼得見,他要看看攪拌棒能提高多少速度。
劉婕用一個大勺子把所有蛋糕上的草莓放進一個空水杯,然後又倒上了小半杯水。她按下開關,杯裡瞬間變成了一杯草莓汁,她一揚脖喝了進去。
粱鈞利看到劉婕的這一招,不但沒有焦慮,反而有點兒幸災樂禍。
他心中暗想,她以為一開始把草莓都吃了進去就佔便宜嘛?難道就沒想到草莓的酸味和蛋糕的甜味兒正好能中和緩解一下,這下可好,把草莓都給吃了,我看她剩下的蛋糕怎麼辦!
想到這裡他來了精神,一個又一個飛速地把蛋糕消滅掉。他時不時地小口喝著水,梁鈞利今天非常滿意自己對飲水量的控制,這曾經是林甦文給他們做特訓時反覆強調過的,控制水量就等於給胃裡騰出更多的空間。
他吃完了第十個,而劉婕已經比他領先了一兩個。粱鈞利並不急躁也沒有焦慮,他知道保持住自己的節奏是最為關鍵的。
不管對手在自己面前用出什麼樣的新花招,都不要亂了陣腳。
這時候只見劉婕又從包裡又掏出了一個什麼,粱鈞利細看,是幾張疊得整整齊齊的鋁箔紙。
她要拿這個做什麼?粱鈞利一時想不出鋁箔紙的用途,他的嘴裡塞得滿滿的,在費勁地往下嚥著,同時眼睛死死地盯住劉婕的每一個動作。
劉婕把一張鋁箔紙開啟,足有半張桌子這麼大,她把盤子裡的蛋糕拿了四五個放在鋁箔紙上,然後把這些蛋糕包了起來。
她把鋁箔紙的四個角提起來,揪在左手,這樣所有的蛋糕都被嚴嚴實實地包在了裡面,她的動作非常乾淨利索,包好後只見劉婕用右手開始,一把又一把地抓捏著這包蛋糕,光滑的鋁箔紙上立刻出現了細小密集的褶皺。
幾秒鐘之後,劉婕終於停住了手,她把鋁箔包重新開啟,一堆看不出任何形狀的,奶油色的一攤糊糊呈現在粱鈞利面前。
這個舉動已經遠遠超出了粱鈞利的預料之外。他看著眼前的這攤東西差一點兒把嘴裡剛要嚥下去的一口蛋糕吐了出來,他手裡正在拿著的一塊蛋糕啪嗒一聲,掉回了盤子上,他張嘴結舌說不出話,嘴巴半天也沒有咀嚼,右手忘了去撿起那塊掉在盤子上的蛋糕。
劉婕抄起了大號不鏽鋼的勺子,從鋁箔紙上舀起了一勺又一勺毫無形狀可言黏乎乎的糊狀蛋糕,一下緊接一下往嘴裡不停地塞進去。
不得不承認,劉婕這個做法明顯提高了速度。
但是他轉念又一想,即使把蛋糕搗碎,五個蛋糕質量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想到這裡他不再喝水而是開始加速。
這時候兩個服務員站在旁邊,她們一個人手裡拿著計時器,另一個人拿著餐巾紙,好像準備隨時在給其中一位選手擦嘴,或者是擦掉到地上的蛋糕。
兩個人都忘了自己的職責,只是愣愣地看著劉婕從錫紙上大勺大勺地舀起蛋糕糊糊。
“天哪,大胃王比賽就是這個吃法嗎?”一個長辮子的服務員對著一個短頭髮的服務員耳語道。
短髮的服務員小聲地說了一句:“不應該吧,難道他們什麼規則都沒有嗎?”
兩個人都不再做聲,看看手中的計時器然後又目不轉睛地看這兩個人的最新進展。
粱鈞利覺得,一個一個地吃恐怕來不及了,他兩個手各拿了一個蛋糕幾乎是同時塞進了嘴裡,可是這兩個蛋糕還沒有進嘴,就已經被擠癟在嘴邊,因為他的嘴裡還有半口沒有嚥下去。
粱鈞利實在無法忍受這個甜膩乾渴的感覺,他抄起杯子不管不顧地喝了一大口水。
劉婕已經把鋁箔紙上的蛋糕都吃乾淨了,開始抓起盤子裡最後的幾個蛋糕,再一次放到鋁箔紙上。
“你看她這麼吃好像確實挺快的。”長髮的服務員小聲唸叨著。
“對呀,合併起來肯定要快得多呀。”
粱鈞利憤怒地瞪著兩個服務員,嚇得兩個女孩不敢再隨意說話。
他在北部協會以往的比賽中,確實是有過驕人的成績,他曾多次受到林甦文的表揚,這一切讓他在協會里有了越來越高的地位,甚至有新來的會員,開始向他請教關於吃甜食的心得和竅門。
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會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成績說一遍,然後再以一個教師的口氣告訴新手吃蛋糕的竅門就是少喝水,再有就是甜膩感襲來的時候要學會用意念把它壓下去!
所以今天的這場對決無論如何要取得勝利!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用意念把這種要嘔吐的感覺壓下去,粱鈞利不去看劉婕,也不去看劉婕面前那堆粘乎乎的糊糊。
這麼讓人噁心的女孩怎麼可能嫁得出去呢?粱鈞利心裡開始詛咒,他甚至希望劉婕連男朋友都找不到……
剛才那個被粱鈞利狠狠地瞪了一眼的長頭髮服務員小聲怯怯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兩位,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