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很快跑過去檢視,關押刺客的監獄被人開啟了,並且裡面的人已經死了。獄卒心頭一跳,直覺不好。
“不好了,人死了!”
“大事不好了!審訊的記錄……審訊記錄被人扔到火盆裡燒沒了!”
兩個人同時站在謝澤雲面前報告,謝澤雲兩眼一黑,氣得差點吐血:“什麼?”
這十來天的心血白忙活了!似是不敢置信,他親自跑到牢裡檢查一遍。然後渾身癱軟在牢房裡。京畿司衙門在大年三十被刺客直接刺殺了犯人,還燒了審訊記錄,這事兒如果報上去,他吃不了兜著走!
“快去找左慶祥左大人!”
大年三十京畿司亂成一鍋粥,齊逸和杜曦晨這邊卻是悠閒,不過在大家吃餃子的時候,有隱衛前來彙報此事。齊逸冷哼一聲,嘲笑道:“李相這是狗急跳牆,殺了那些刺客有什麼用?只要雷青還在我手上,他就永遠翻不了身了!吩咐下去,此事不必理會。”
杜曦晨問道:“齊成在朝中經營多年,銀礦案雖然涉及朝廷根本,但是以目前皇上的身體來看,未必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從年前拖到年後,期間多的是時間銷燬證據。這件事有把握嗎?”
其實她也是想試探試探,看他手中有沒有證據指向墨玉。她不確定這件事墨玉參與了多少,但是墨玉能用炸藥把銀礦炸了,說明肯定存在問題的。
齊逸神色不變,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沒有十成的把握,我不會出手。”
杜曦晨嗯了一聲,瞧見他的神色微冷,不免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齊逸的目光幽深,薄唇緊抿,輕輕吐出一句話:“他們賦予我的屈辱,終究要還回來。”
杜曦晨的神色從關切到震驚,再到慢慢的消化理解之後才明白,皇宮裡永遠比想像中的複雜。任何一部宮鬥劇都無法展現出真正的後宮生活。
在後宮裡,離開了母妃護佑的他,越是被宣帝關心,越是被他人忌憚猜測。
長相思並不是一開始就在他體內,後來他所受的所有苦,都和宮裡那些人脫離不了干係。
“我會一直陪著你。”
午夜,從鼓樓傳來的鐘聲響徹京城,第一聲鐘聲響起,意味著舊的一年過去,新的一年來臨。
這一刻,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心莫名的安定。
她已經很少能想起在現代的生活,她現在的生活,是以前看小說也不敢想的生活。
一過了午夜,她的瞌睡勁兒就上來了,窩在齊逸懷裡一個勁兒的打盹兒犯困。
齊逸抱著她去睡覺,她抗拒了一下,但實在是太困了,手還放在齊逸的胸口上她就睡著了。熟睡的側臉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齊逸低頭在她臉頰輕輕一吻。他從來沒說過,她睡著的樣子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點也不像叱吒風雲的大將軍。
除夕夜,幾乎家家都熬一宿,女人們忙著包餃子,男人們等著迎財神,祭祀。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一過了午夜,宣帝便帶著一眾皇子前往家廟,宮裡各宮的宮女太監跟著自己的主子,跪在家廟前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