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雲在這個位置上已經疲了,只要不出大事兒,他能保住烏紗帽就心滿意足了。左慶祥搖了搖頭,他雖然理解但是並不認同。從前他做京兆尹的時候也遇到過同樣的問題,上面的人都整過來都整過去,最後把皮球踢給他,看著京兆尹是京官,挺風光,但是面臨的壓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他深表同情,但若換成他,就算查不出來,他也是會用心去查的。這就是兩人的不同,噎死為什麼他升官了,而謝澤雲依舊是京畿司統領一樣。
不過謝澤雲這一點也算好處,至少不會勾心鬥角去鑽營,在京城中也算是一股清流,對誰都奉承,對誰也都不交心,唯一一個說得上話的,他們兩個還基本算一類人。
“行了,這兒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左慶祥身上有任務,他不敢放鬆警惕,逸王爺送進宮的那一份摺子他看了,在青州發現銀礦,青州知府並沒有上報朝廷,而是私下開採,開採出來的銀子呢?一個小小的知府,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開採銀礦?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就連朋友老師也要受到連累的。
據摺子中描述,青州當地很多百姓下礦,事發後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家人自發去尋找屍體,但是礦山已經塌方,根本沒辦法進去。那些人到底是埋在礦山裡面,還是遭遇了什麼意外?
青州知府離奇死亡,家人也都毒發身亡,到底是畏罪自盡還是遭人謀害?
看來他有必要去一趟青州了。
“爹!”
左思遙看著滿地的血跡和屍首,面色有點發白。左慶祥抬頭看到左思遙,皺皺眉頭。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語氣中有責備,看到他的臉色之後,放軟了語氣,眼神在他身上打量,“有沒有受傷?”
左思遙搖搖頭,他四下打量一圈,沒見到杜曦晨,於是問道:“爹,杜曦晨有沒有受傷?”
左慶祥看到他眸子裡的擔憂,嘆了一口氣,說道:“放心吧,她沒事,不出意外的話,這會兒應該已經到驛館了。”
“哦,那就好。”左思遙這才放下心來,到處都是屍體,他雖然是個男孩子,但是也會害怕,“爹,你什麼時候回家?”
左慶祥想提醒他他和杜曦晨不是一類人,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知子莫若父,兒子心裡怕是有點喜歡杜曦晨,但是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他不如不點破。
“我派人送你回去,我今天還有公務,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跟你娘早點休息。”
左思遙應了一聲,回頭看到王志文還在街口不敢過來,他朝他招招手,然後跑過去,兩人說了些什麼,王志文點點頭,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我先送你回去。”
左思遙有人護送,但是王志文家在北市那邊,路還很遠。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邊的情況的?”
兩人已經分道揚鑣,他都快走到家了,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回家了嗎?
王志文乾笑兩聲,解釋道:“想起來一些事情,折返回來的時候恰好聽到有人說那邊殺人了,我眼皮一跳,直覺不好,就直接帶了京畿司的巡衛兵過來。”
“哦哦。”左思遙慶幸道:“還好你來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