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塘眼神柔和:“林叔,你心腸好,身子骨也好,一定能活大歲數。”這是他的真心話,林叔五十有四了,每年檢查身體指標都合格,身體健碩,心態也好,活個八九十歲正常。
林叔:“你還別說,現在年紀大了,就愛聽活得久這種話,老了老了,開始怕死了,不像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活得像個二傻子!”
唐糖塘歪到後背上咯咯笑起來,想起宋硯陰晴不定的性格,問:“林叔,小辮子性格感覺忽晴忽陰的,是因為什麼?他小時候就這樣?”
林叔:“你說宋硯啊?”
唐糖塘:“嗯,小辮子是我剛給他起的外號,他長得帥氣醒目,後面的辮子更吸睛,再加上他傲嬌的脾氣,叫他小辮子,生動貼切!”
林叔:“你倒是比宋硯更會起外號。他家雖然有錢,但是他爸媽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形容,就是太能作了,明明相愛,偏偏要三天兩頭地吵架。因此對宋硯缺乏關愛,導致他情緒多變,具體的也不清楚,情況和元一差不多,不過宋硯的爸媽還是偶爾管管他的,元一的爸媽都已經十幾年沒和元一說過一句話了。”
唐糖塘沉默不語,其實他還有點羨慕這兩個人,至少他們的爸媽都在世界上活著,能夠相見,而他的爸媽已經徹底和他說再見了。
唐糖塘露出一絲苦笑,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漂泊不定的遊離感揮之不去。
林叔停在武館門口,唐糖塘猛地從發呆中清醒過來,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林叔去地下停車場泊車。
唐糖塘拿著林叔給的鑰匙,開啟武館的玻璃門,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進更衣室換衣服,從門外走進來一群人,手裡拿著棍棒。
唐糖塘見又是一條街外的康博俱樂部的人,掏出手機要給林叔打電話,看到林叔發來一條簡訊:
老家突然有急事,我離開幾日,店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那群人的領頭人是個二十四五的小夥子,叫張宇,是俱樂部老闆的兒子,一身的腱子肉,頗為健碩,將棍子扔給身旁的人,上前一步問:“誰是這裡管事兒的人?”
唐糖塘暗暗感到不耐,這群人真是夠了,每個月都要來踢館找事兒,比大姨媽來的都準!
吐出一口濁氣,唐糖塘笑眯眯地走到張宇面前:“宇哥,又來了?今兒不巧,林叔家裡有事兒,您有什麼事兒和我說?”
張宇不屑地看著唐糖塘恭維的樣子,惡狠狠地說:“又是你個小白臉兒?仗著你這張臉,可沒有少搶我們的生意。”說著,想上手去拍打唐糖塘的臉頰,讓唐糖塘給躲了過去。
張宇看著停在半空中的手,眼神帶著威脅,音調上揚:“你還敢躲?”
唐糖塘斂了笑容,身板兒挺得倍兒直,眼神堅定而狠戾:既然人家成心找事兒,他就別拐彎抹角地陪笑了,來者即是客,他得招待好了,不能丟了林叔的面子!
張宇顯然不怕這個,在他眼裡就是一個軟柿子的唐糖塘,對唐糖塘突然之間的變臉不為所動。
張宇身後帶來的人個個穿著背心,露著堅實有力的臂膀,見這種氣場,紛紛上前一步,為張宇助威。
武館裡的人也向唐糖塘的身邊聚攏來,面色不善。
兩邊隨時準備開打。
唐糖塘:“我們開門見山,今天你們來就是想踢館,我猜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