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撇嘴道:“大哥,你和你的幕僚、門客是不是傻?揚州的事情,你和二哥、三哥的博弈,你們不是很瞭解彼此嗎?怎麼會變成那樣的慘劇?”
肅王腦子不笨,瞬間想通了某些環節,咬牙切齒道:“有人渾水摸魚?”
“不然呢?朱康成雖然死了,但他還有餘黨,一直致力於在我們兄弟之間挑撥離間。”
多餘的話懷王不需要多說,肅王就能想明白,但想歸想明白了,肅王還不是完全相信。
“你不會是為了老二來誆騙我的吧?”
懷王氣急,而後轉身就走:“愛信不信。”
倒是接下來在晉王府、楚王府和燕王府,懷王要順利許多,可能各人心中還有懷疑,但總體來說還是相信的。
不過私下裡,肅王、晉王等人深深的懷疑,老二是怎麼知道玄衣衛當中的訊息?莫非他已經滲透玄衣衛了麼?
原本以為玄衣衛密不透風,原來之前是他們太過於小心翼翼,或許他們該效仿老二,在玄衣衛插個人,就能知道父皇更多緊密且極為重要的訊息了。
太子姬淮表示喜聞樂見,如果他們真那樣做,又能見到老大老三他們被父皇申斥了,那種感覺簡直是不要太爽。
整個正月,京城暗地裡掀起了一波尋人潮流,被稱之為朱孽餘黨,但朝臣不知道朱孽到底指的誰,只有寥寥幾個訊息靈通的重臣知道朱孽指的是前任太子心腹朱康成,時隔十五年,他們回來報複來了。
一家天井院子裡,書房裡,周茂非常平靜的盯著書冊,他要參加明年的會試,其實他該遠走高飛的,不一定要回到京城來趟這趟渾水,但這些人不會放過他,只是他要違背對母親的承諾了。
最近京城的暗流,周茂自然也知道,但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誰叫他們那麼肆無忌憚呢?
駝背老僕眯著眼,看著對面神色毫無變化的人,心中暗諷,果然是卑賤之人,只想著茍延殘喘的活著,不想著為主子報仇,像極了他那個出身下賤的娘。
“公子,你以為我們全都被抓了,你又能討得了什麼好?”
周茂眼眶瞬間都紅了,帶著憤怒的紅,就像發怒的公牛,他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們……”
要不是他們,他娘也不會死,娘活著,他情願過普通平靜的生活,也絕不摻和到皇家這趟渾水中來。
就算他們主子活著就怎樣?他生前也不承認他的身份,還說什麼堂堂太子,豈能有這般身份低賤的兒子?
是,他身份低賤,那他呢?有本事管住自己褲襠啊?
“滾出去。”周茂閉了閉眼,冷聲道。
駝背老僕嘶啞的聲音嘲諷一笑:“果然……”果然是身份卑劣之人,連自己親爹的仇都不報,不孝之人,就該下地獄去向主子請罪。
待書房再沒有其他人,周茂睜開眼,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狠厲,他確實一直茍延殘喘,那是因為他答應了他娘,會努力活著,但他們這些人的做法只怕讓他活不下去,既然如此,那他就要早作打算。
他不想再繼承他的血脈,但娘生前一直唸叨著外祖父外祖母,即便他再厭惡身上另一半血脈,但他珍惜母親給的那一半血脈。
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周茂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
姬七紫走得穩穩當當之後,出宮參加的第一個活動就是五叔燕王的婚禮。
婚禮婚禮,就是在黃昏左右舉行的婚禮儀式,紀氏領著女兒來到燕王府之後,就和肅王妃等妯娌裡一起充當臨時的女主人,其實她們也做不了什麼,就分別接待諸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
姬七紫就被放養了,現在氣候漸漸變暖,大部分人還穿著厚厚的冬衣,但不包括姬七紫,最外面那層厚厚的夾襖早已經脫下,這就導致她整個小身板越加靈活了。
她走得飛快,薔薇他們生怕自己一個錯眼小主子就不見了,那是寸步不離。
姬七紫倒是沒有想甩掉薔薇、錢同和他們,不過有點惡趣味的想看他們找得她團團轉的畫面。
燕王府的花園自然很大,假山流水、九曲長廊等等應有盡有,她藏在一個假山洞中,看著山洞外面,薔薇他們臉上無奈焦急的表情,她自個捂著嘴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