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觀星三日後,前日北鬥星正盛,卻發現正對的帝王星,十分暗淡…
“陛下,欽天監張成求見。”
“宣!”
“啟奏陛下,臣夜觀星像…”那太史局的監官有些支支吾吾,天無痕便冷眼望去。
“臣未曾發現吉日,數月內,若非要定,便是十五日後。”他只能說實話,但是實話估計也會讓他遭罪,就在他提心吊膽時,他預感的並沒有發生,天無痕只是滿不在乎的道了一個嗯字。
“那就十五日後吧,你去轉告二十四司與太師就是了。”
監官回答是。
不知是福還是禍,總之天子沒有追問,沒有降罪,這已經是萬幸。
“宣直學士上官儀。”朝居元說了句。
“這佈告天下的詔書要如何寫呢?”天無痕看著書桌上那綢緞,還有玉璽,有些不情願。
“陛下,立後的文書上官學士以前幫先帝寫過不妨等會詢問便是!”
“算了,文書而已就按照以前的來辦,一切從簡吧。”
立後大典僅次於新帝登基,還能從簡,這居元覺得:主子您是有多討厭皇後?
“陛下。”
“上卿,文書什麼的你看著寫,聖旨朕下過一道了,其他的朕不想多想,交給你去辦吧。”
“這…”上官儀才趕過來,原以為只需要跪受筆錄就好了,這皇帝連詔書都不想想了,直接扔給自己?
皇帝陰沉著臉,感覺到了上官儀的難為情。
“皇上,立後乃國之根本怎麼可以草草了事,臣只能代筆,陛下看了在做修改。”
天無痕有些不耐煩了,覺得哪有那麼多規矩。“你若不寫自然有人寫。”
“微臣惶恐。”君就是君,臣便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這個道理吧。
只是上官儀心中不解,這丞相的千金可是多少人盯著吶,莫說東都一絕,就連整個肅朝都無人能及,怎地這皇帝如此難伺候,難不成又如先帝,不愛美人?
上官儀點頭,複坐下,落筆。
小元子站在一旁心想,他這主子果然難伺候啊,別人求之不得東西,她連扔都扔不及,還是她那個犟脾氣,別人讓她做的事情,她就是不樂意做?
一切匆匆了結後,終於事清了!
“唉~原以為,朕只要顧及這天下就好了,這美人嘛,能到手就到手。”那陰沉的臉上浮現出她少有的陰笑。
“如今都已經到手了,陛下還不滿意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居元知道帝君的心性,那即將成為皇後的女子,是肅朝第一美人,居元實在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討厭。
“絕非我願。”
“陛下,皇後也是豔絕楊柳岸的絕色,陛下又…”
天無痕想了想,好像說的自己是那煬帝那般。
“你忘了梁是如何而亡,因女子而亡國的不少,但朕絕對不會是,朕作為天子,連後宮都要別人做主,這天子不做也罷。”天無痕討厭別人強迫她,生而為王者那種尊嚴,比任何人都強,可是她卻一直被強迫著過來的,所以她討厭,連自己的七情六慾都要被人幹涉。
“如今,才真正是內憂外患之際。”
“白家女子收歸陛下,那陛下與白家親上加親。”
她冷哼一聲,“親上加親?一家獨大,朕奈之若何,父皇從小教我的權衡之術。看來如今要物盡其用,父皇殺了蘇航殺了他最寵愛的太監,卻獨獨留了白家…是為了制衡鄭家嗎,還是別的原因。”其實答案天無痕知道的,她自幼看在眼裡,病中的父皇對白家極其掛念,白段教授書文時,她那父皇時常會過來,卻並不是看自己,正因為如此,先帝留下來的禍端並不少。
那故去的人,但絕不是為了制衡外戚,因為人都有惻隱之心,他即使再狠也不能殺盡所有人,或者是他至愛…
“所以陛下,未在晉封白家的人了?”
微眯著眼睛,多有不滿道:“白家將尚書省左右僕射佔盡,如今中宮又已經讓她入住,丞相黨羽眾多,這氣勢如日中天吶,若是等哪天權利在朕之上。”邊疆的禍患,朝中的黨派爭鬥,都讓她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