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
她想,老道人是仙人,或許能讓她醒過來。
她想,等她醒過來,這片山河依舊和從前那般。
文皇帝是她兄長,她失去了所有親人,只剩下從小寵愛她的人。
蘇要為他和她做點什麼。
從局勢看,鄭家人蠢的無可救藥,軍權可奪天下,那麼民心可定江山。
外放了所有武將,留著文官,且將李義府這些人也留了。
蘇沚心覺得,鄭家遲早要完。
馬車停在了狀元樓,這裡出現過幾個狀元,幾年前的李嶠便是在此。
店小二看蘇沚心穿的還規矩,書生氣,於是過來獻殷勤,說著幾年前樓裡的往事。
蘇頭上的幾縷白發格外顯目,外人只當是熬夜溫習白了頭,全然不知道這是為何。
當聽到李嶠二字時,蘇沚心嘴角勾起,順帶回了句。
如今的副考官是他吧!
上官儀的主考,鄭景的副考,副考還有李嶠。
文官無足掛齒,都是些敢怒不敢言之人。
“李大人可是咱們樓的紅人,得兩朝看重,咱們也是沾了李大人的光。”
蘇沚心只得笑笑,何來兩朝看重,如今不過是堂上的傀儡,跪受筆錄罷了。
要了間臨街的上房,蘇沚心開始坐下溫習書本。
出題人是上官儀,當然十八學士也在內。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鄭州的看法,在進京之前,夢涵莜將鄭州的為人全都告訴了蘇沚心。
所以她能猜出個一二。
朝中不管是那些大學士,還是淩煙閣的功臣,如今都是悶葫蘆,敢做聲的已經被鄭州拉下馬了。
剩下的人,他們缺領頭人。
十一月的秋天,上陽宮一角吹來的風有些涼,楓葉現了紅黃色一大片。
這裡很悠閑,看起來像普通老百姓一般生活,耕田種菜,自給自足。
看起來悠閑自得,但其實他未曾停過半刻。
所謂蠢人也有聰明的時候,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天無痕怕鄭州醒悟過來時,借這次科舉,將朝中的人全部換了。
屆時,她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顛覆一個朝廷。
白家的事,已經是痛心疾首了,讓枕邊的女子近幾日生了白發。
三十出頭的年華,何故生白發。
這讓他又想到了江南那個女子。
蘇沚心三字刻在他心裡極深。
李淳風看過蘇的文章說過的話,天無痕至今還記得,當時沒怎麼在意。
現在想來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