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轉眼就要嫁給別人麼!
穆菱柔不知道,她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前不久的情深還歷歷在目,如今幾日不見已經是生死仇人。
蘇沚心剛離開,她便身子軟了下來向牆邊倒去,扶著牆,張景欲上前被她揮手止住。
“公主這又是何必!”張景的悲痛,怕也是不敵穆菱柔的。
蘇湛雖離他而去,可至少是愛著的,而公主所做一切全是為她,卻要受這地獄般的苦。
解釋一句,就這麼難嗎,寧願自己受著折磨,受著痛苦,也不願意…
“恨我,總比愛我的好!”
這句話,她不是第一次說,穆世濟想要造反,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有江南坐鎮,有富甲一方的財産,那又如何。
前朝餘孽,一朝更替,又反被滅的例子有,可是極少。
天子是什麼人,坐了天下二十餘年,早已經對天下了如指掌。
穆世濟在厲害,在活得比天子久,但你手裡拿著的,不過是天子所給你的寸土罷了。
穆菱柔能猜到後果,自然穆世濟也是能猜到的。
因為什麼,人心!
因為有恨,哪怕是不惜一切,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會去做。
果然,告示上寫著蘇家勾結吐蕃,滿門抄斬,死亡的人上也寫著蘇沚心的名字。
李嶠與蘇湛兄妹關系甚好,江南的訊息如同噩耗。
連著上了三天的摺子,蘇家是被冤枉的。
天子大怒,在宣政殿召見他。
“怎麼,江南的蘇家與你也有關系?”
“臣與蘇家小姐是至交,以臣對蘇家的瞭解,是斷不可能如此做的。”天子面前,最厭惡叛敵通國之人,若此天子不明事理,這樣的說辭,怕李嶠早就被牽連了。
就如司馬遷為李陵辯護一般。
宣政殿此時只有君臣二人,負手而站,他亦是無奈,蘇家他也保不住,只不過借蘇家他弄清了穆世濟真正的野心。
不怕死,不怕敗也要做,天無痕因此猜測穆世濟的身份。
因為仇才會如此,或者,是滅國滅家的仇。
這是件棘手的事情,多年前封了官的揚政道,天子是看出來了揚政道與穆菱柔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難道穆世濟是揚氏皇族…
自己的母親也是揚氏,就連自己也是流血一半的血。
他淡了淡無奈道:“朕又何嘗不知道,你下去吧,這事你不該管!”
“陛下開恩科,納寒門廣招人才,難道都只是用來擺設的嗎,天下有不公…陛下!”
“夠了,滾出去!”他實在不想罵李嶠,穆世濟一案牽扯重大,他不能草率,朝中人都知道避諱。
唯獨李嶠,太重人情了,在官場是要吃大虧的。
風波之後,江南一直處於寂靜之中,天下商賈紛紛收斂了自己,蘇家一案震驚大肅上下。
相比並州的沉寂,東都要歡樂的多,前不久將英王立為太子,娶韋氏之女為太子妃,朝中無人反對。
而當天,齊州居然比東都更甚,齊王之子,天浩迎娶晉陽公主。
喜事將江南的血腥味沖散,然接下來的卻是戰事。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抱歉。
開學了,已經到學校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