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依舊飄蕩在安地戰場上,風吹過的聲音極大,卻也大不過刀光劍影的聲音,以及人臨死前的嚎叫。
地上的草,是新芽,還剛剛冒出來就被鐵蹄與人踩踏,淺淺的綠色很快被紅色淹沒。
“將軍,左翼郎將被敵軍圍困!”
張士貴邊殺著敵人,邊聽著小將的報信,一怒交斬數十人。
“將軍,小心!”報信的將領大驚。
遠處一支箭矢飛來,直逼張士貴,但他居然還未來得及躲閃。
幸好箭篇了,射向了身後。
身後一高句麗騎兵應聲倒地。
戰場上死將軍是很糟糕的事情,若死行軍總管,那麼這仗的勝敗就要重新定義了。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張士貴回頭一看,此番讓自己的心提了幾分。
若不是這只箭,怕張士貴要做這高句麗兵的刀下鬼了。
薛禮騎白馬迎面而來,所到之處高句麗士兵皆倒下。
“將軍無事吧?”
薛禮揹著弓,來的方向,剛剛那箭顯然是薛禮射出的。
方才的距離,並不近啊,稍有差池…
張士貴搖了搖頭,“劉君邛被圍困了,你去救援!”
薛禮點頭,片刻都沒等,夾了馬肚子飛奔離去,戰場上殺伐果斷,生死存亡之時容不得片刻猶豫。
左翼的戰場上郎將劉君邛被團團圍住無法脫身,身邊計程車兵接二連三的倒下,敵不寡眾,怕是今日就要命喪遼東。
薛禮領了張士貴的軍令,單槍匹馬一路殺到左翼。
白馬是天道宗贈的,手中的馬槊也是,按薛禮的需求特意為他選的,用起來得心應手。
就像柳環說的那般,禮雖為女子,卻應該是戰場上的魂,能夠令敵人聞風喪膽。
馬槊的鋒利,加上薛禮的力道,倒下的高句麗士兵皆是殘缺不全的屍體。
弓箭與槊並用,戰前的馬是灰白色的,如今已經是帶了黑色,紅色,白色,還有鎖子甲的銀色。
薛禮身上染了不知道多少個人的血,他只知道,戰場上畏懼的人必先倒下,而他絕不會。
為困左翼的是一支軍隊,有將軍帶領,薛禮知道自己只有一人,難敵千軍,擒賊先擒王。
於是提起槍,馬躍入外圍圈中,經過的地方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也有被槍挑起的高句麗士兵。
如浪潮般起伏,那場面,慘不忍睹!
縱使異於常人,薛禮也只是一個人,體力也有限,也支撐不了多久。
速戰速決是他看準的,白馬飛躍,高句麗將領與他對峙,卻被薛禮取下手及。
副將大驚…
大概所有人都大驚了吧,這人只是一命普通的大肅士兵啊,不是將軍不是副將,而且還這樣年輕。
像張士貴,李績這種老將他們當然認識,可是薛禮,這是他的第一戰,他們從未見過此人。
那個太守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死在一個兵手裡了吧?
估計他到死才明白,原來大肅計程車兵也可以這樣厲害。
殺雞儆猴,體力快要不支了,於是薛禮將他的首級懸掛在白馬上。
圍困的高句麗士兵看著自己太守的首級…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接著就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