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臣妾就先告退,替陛下準備事宜。”
“你…”他將手懸在半空,剛要說什麼,欲言又止。
“如此,哲兒如今也已經十二了,就按你的意思讓她娶韋氏為妻。”
天哲是他有意選定的繼承人,雖然沒有冊封太子,但是封了親王,賜了名字,還入了東宮進了崇賢館,只不過是差太子這個頭銜罷了。
他半天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憋出這樣一句話。皇子選親一般都由皇後管理,韋氏一族是大戶,能娶氏族為妻對天哲將來也是有好處的。
但是這句話放在出徵前一天說,又有種像在說回不來了的後事一般讓她極為不舒服。
她側了側身就離開了淑景殿。
女人心,海底針,他從心底告訴自己,自己也是個女人啊,也是需要哄的,也是需要安慰的。
於是,心裡有些小不愉快。
“居元!”
“在。”
他朝居元瞟了一眼,“主子不必介懷,娘娘這是太在乎主子了,畢竟親徵非同小可。”
禦駕親徵,雖有眾多武將保護,卻也是天子親臨戰場,是要真刀真槍的打,是要見血的,況且五六年前的事情就將人嚇得不輕。
“朕也知道,只是朕,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盯著先前被茶水潑濕了一個小角的書看了好一會兒。
“派人把這本書送回太史局去。”
太史局修編國史,看天象,這書本來是宗正寺要交到太史局的,但是中途被天無痕拿走了。
“唯!”
接下來,一天他都未離開淑景殿,因為離含涼殿近,今日一天都在接見大臣,安排洛陽與長安的鎮守。
首選自然是親信,還有宗室。
先前有心腹提過,白單年紀輕輕就擔任中書令,天子的做法似乎不妥。
但是他有自己的看法,讓白單做天哲的老師,自己又有意讓天哲做儲君,那麼提拔白單是為了讓白家能夠扶持天哲,讓他名正言順。
午膳,晚膳,他都是囫圇吞棗的簡單了事。
出征的事自然也傳到了鄭太後耳中,不過她沒有像皇後那般。
安穩生活過慣了,皇帝愛折騰,而且又是倔性子,她明白的很。
詔書都下了,她這個老人家還能勸什麼呢。
穿過的鎧甲早就丟棄了,如今可能在南方某處山溝中,只怕如今生著厚厚一層鏽,或者被哪個運氣好的人撿了當了銀子。
這副在天子寢宮的鎧甲,是器造營那邊一年多前就為天子專門打造的。
全新的一副明光鎧甲,十三甲中最為複雜的,也是需要時間最長的,況且又是為天子所鑄。製作上就多了幾分心思,幾分謹慎。
為人臣者要討好天子,除了要會說話之外,也要會辦事,要將事辦好。
寢宮內的鎧甲是今日一早武庫令丞差人送進宮的,還有一把精緻的橫刀。
橫刀為大肅普遍的配備的兵器,是筆直狹窄的刀,留有環首。
天子所用的劍,自然也是與普通的橫刀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