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痕還在偏殿批閱奏摺, 李淳風就到了東都, 而袁天罡一早就算到他今日會到, 於是在朱雀門一早等候著。
氣候的漸冷, 不斷從北方吹來帶有蕭瑟之意秋風,有些涼。李淳風一身道袍, 束發花木簪,從太白山如此遙遠之地隻身來到東都。
東都的繁華他小時候見過, 如今一眼望去, 比他記憶中的繁華更甚。不過他無暇顧及這些, 詢問路人就朝皇城去了。
皇城外李淳風遠遠就看到除了把守計程車兵之外的袁天罡。
雖未曾見過,但是李淳風一眼就知道了此人便是師傅口中的另外一個識天機者。
修道者, 言談舉止皆與凡人不一樣, 李淳風今年才不過雙十,卻如一個歷經滄桑的博文老者一般,二人不認識但見面卻如老友一般。
袁天罡很客套的說了一番, 接著介紹了這深宮,領著黎淳風去了偏殿。
肅雖以道為國教, 但是卻是儒生當朝, 故而太史局的人不被朝官所看重, 不過近幾年天無痕當政,太史局的地位越來越高。
“我奉師命來,知天命而不為民所用者,算不得道者,輔佐君王, 看來你比我更著急!”
“當今天下,能與我辯論這天下者相,唯有道一你!”
南北來的摺子堆積在桌上,天無痕連著看了幾夜還未看完,幷州送來的信也一直在桌上,天無痕在考慮要不要將寫這文章之人詔進宮中。
“聖上,火井令求見。”
天無痕揉了揉賊腫的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待漸漸好了時才道:“讓他進來。”
袁天罡進來,天無痕便看見了一張笑得很開的臉。
“聖上,恭喜今日喜得一人!”
“噢!袁卿到是說說是什麼人。”
“微臣先前曾說過,道法天地參悟者,除始祖老子之外,參悟者微乎其微,而今聖上便可之得一人。”
“袁卿斷物,識陰陽已經是最甚,還有誰?”
“此人已在殿外!”
袁天罡的話讓他突然來了精神:“宣他進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君臣之道,自幼就習,還是天子為尊,即使是李淳風的師傅來了也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起來說話!”
李淳風起身,天子就察覺了他的不同,一身正氣,李淳風自修道前就十分清秀,膚如女子的一般,又修身十幾年所以更甚。
“袁卿說你通天機,朕但是想問問你這天機如何知?”他放下手中的筆,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天機者不可擅自窺探,萬物皆有定數,人有天命,所以臣不可多言。”
有話不說,知道也不說,任誰聽了也不會舒服,近二十年的歷練,天無痕那顆帝王心已經變得無比的深沉了。
“出所出之言,朕不會強求!”
“北國天朝自開朝來,四主必為女!”李淳風抬起頭凝著天無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