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長談,不知不覺已經到深夜,皇城裡還燈火闌珊,酒館,茶樓裡清淡了許多,但皇城腳下的妓院卻比白天熱鬧得多,一個鬍子整齊穿著像貴族的衣服的人,從妓院裡出來,但身上並沒有被胭脂沾染的痕跡。
出了妓院門,回頭對著那樓內邪笑,因為妓院對她來說那是他的聚寶盆罷了上了專門等候他的馬車,馬車穿過小巷子,來到中等大的府宅。
就在數月前他從王都乞丐住的破廟裡帶回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骨瘦如柴,他單獨給她一個院落,派人照顧,漸漸的有所好轉,調養許久。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眼光是銳利的,也是聰明的,女子比其她院成群的美麗女子要好看的多,嫵媚與妖豔,彷彿好像就是從青樓出來的一般。
無需他在花錢調教了再回到府,豢養如此多女子,他卻從來都不碰,因為在他眼裡,她們不過是手裡的錢罷了,他依舊每日都會去看那個獨特的女子。
“老爺!”照顧女子的丫鬟恭敬的叫了聲,但那個女子從來都只是靜靜的坐著,極少開口說話,他也不會生氣,除了幾個丫鬟,還有些保護的壯丁,男人出去前還特意交代了:“好生看著,別讓她跑了,她可是那一院子的女人都比不上的珍物!”
“唯!”漸漸的,王都中心外的燈火也都熄滅了,處理政務到深夜的天無痕也回到了,各宮唯一還亮著燭火就是在等她的中宮,幷州華嚴寺廟原本還有一間房亮著的,現在也變成了漆黑。
禪院朝東,清晨一縷陽光撒進屋內,穆菱柔睜了睜眼,換做以前她都是太陽還未出來便早就起來了的,除非是太累太累。
睜開眼在她枕邊多了一人,二十多個春秋她都是獨自一人的,張景不過是她的護衛罷了,蘇是第一個睡在她旁邊的人,也是第一個走進她心中的人,她還在睡著,像從前一般從來不會早起什麼的,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有起床氣,所以丫鬟跟蘇府的人都不敢去喚醒,待著她自己起來。
清秀的臉龐,五官十分精緻,昨夜只有暗淡的燭光,所以看得沒有這麼清楚,論容顏,蘇沚心和穆菱柔不相上下,只是二人性格太過相反罷了,穆菱柔安靜,又夾雜著那種女王的氣息,而蘇沚心,飽讀詩書,滿腹才華,但絲毫不像是大家閨秀出來的。
穆菱柔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卻沒想到將她驚醒了,不過蘇沚心今日到乖巧的好。
“早!”穆菱柔慌張了一下也回了句:“早!”
穆菱柔急著去穿衣服,昏暗下身上的傷看不見,所以沒有顧忌,可如今天亮了,蘇沚心阻止了她。
“擔心我看到你身上的傷嗎?”
頓了頓身子點了點頭,蘇沚心很溫柔的一笑,起身貼住她的背,穆菱柔身上有十多道傷疤,但許多痕跡都快要淡去,有一道最明顯,那就是那天晚上,她們初見時所受的
“我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你在害怕什麼呢?”
接下來又是沉默,蘇沚心見她沒說話,握起她的手。
“如果你因為這個而害怕,那你拿著匕首在我身上也劃幾刀就好了!”
蘇沚心不介意這些,她真正在意的是這些傷她是怎麼熬過來的,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挺過來的人,每次看都更多的是心疼罷了。
“你說話總是那麼討人喜歡,只怕是我將來的情敵也會不少!”
“那如果真出現情敵了呢?”蘇沚心開著玩笑的問著。
“那就看是誰先勾引誰的了!”
“額,哪有什麼關系嗎?”
“如果是她那我就殺了她,如果是你!”穆菱柔隨之一笑,有些可怕,蘇沚心嚥了口唾沫。
早上吃了齋飯,蘇沚心就急著要下山,實在是這山上太過無聊,吃的也太過清淡,要是不是穆菱柔看著,她真的是一點都吃不下,她喜歡吃甜品,尤其是上次蘇湛帶給她的棗糕。
“這山清水秀的,又安靜有什麼不好,你要急著回去!”穆菱柔不急不慢的品著茶說道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除了和尚,就是些老太太什麼的,無聊死了。”
“你是一刻也閑不住啊!”
穆菱柔是一點都不想下山的,這裡清淨,沒有世俗困擾,也沒有人會來打擾她們,而山下卻是四處暗藏危機,不顧蘇沚心在耳邊老是嘮叨,她還是沒有要下山的意思,快到正午,天卻暗淡下來,太陽慢慢被烏雲遮住。
“有勞住持帶路了!”
為了讓蘇沚心留下,不在煩她,只好答應她撫琴給她聽,整個寺廟就只一把非常舊的琴,還是小和尚找了半天才找來的,雖然舊但還好沒有損壞,小心的擦拭了後,在哪桃樹下彈奏起,蘇沚心找了張席子,隨意的坐了下來。
論琴藝,怕是整個幷州都無人能及蘇沚心,蘇湛不能,穆菱柔也不能,只是穆菱柔不知道罷了,在她眼裡,這個調皮的小家夥又怎麼會去鑽研那種無聊至極的東西。
穆菱柔雖然抵不過她,但是就不代表琴技差,蘇沚心聽得入迷,看的也入迷,山上的風徐徐吹來,發絲飄動著,還有那衣裙,伴著吹落的桃花,十分動人。
一曲終了時,四目深情的對視,此時即興作曲豈不更好,蘇沚心走到她身旁跪坐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