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長安,爺爺為何還厭倦?”
“長安與東都,皆為皇城。”李鍔嘆了口氣,望了望他筆下寫的東西。
“算著時日,明天,他們就應該到了。”李鍔將那紙折疊好,又自言自語的說著。
“爺爺?”李萍好奇的探過頭,瞪著渾潤的眼珠子。
李鍔慈祥的一笑“走,去看看府裡的佈置。”
李萍便高興的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院裡的桃花上還鋪著些許露水,微涼。
李玉大婚,未去朝會,因要迎親,而白沐雪又失憶,李玉只好安排先去客棧中試衣,等候。
極早,大約是散了朝會的時辰,太陽出升,李玉將白沐雪與李萍送上馬車後就回去張羅事情。
宣仁門出去的官道,穿到景行街,洛陽城的清晨一般人都比較少,忙碌的都是些小本商販,吆喝著賣包子。
就在北市的下頭,兩個華服未及冠年華的少年,一前一後。
“主子已經有數月沒上早朝了,堆到晚上來做,現在又在宮外,要是太後又知曉了…”居元抱怨著,不停地碎碎念。
他心情不好,不上早朝不是因為白沐雪那件事,而是李玉,是留是不留,他還沒有確定,所以他不敢見李玉。
那景行街上突過一輛馬車,普普通通,平常人根本不會在意,只是那馬車上有個鈴鐺。
“姑娘為何從來了東都後就變了一個人樣的?”馬車上,鈴鐺發著清脆的聲響,如同李萍那清脆的聲音一般。
“為何這樣說?”她柔和而幹淨的眼睛望了望李萍。
“哥哥,是真真喜歡你的…”
“我知道。”未等李萍話說全,她接話很快,因為不想聽李萍繼續說下去了。
李萍望去,白沐雪養好身子後,換了衣裳,當真的好看,就是自己看了,也很是喜歡,又何況是李玉那樣的男子呢。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街上的人陸續多了,馬車上的鈴鐺聲聲做響,路過那景行街,從天無痕身旁經過…一陣幽香,讓他心中一徵,他原本在看拿在手中的燈籠,看燈籠上的詩謎,等他回過頭時,身後只有來往的人。
不顧那老闆的眼色,他隨手一扔那燈籠,朝後街尋去。
“主子,您這是找什麼?”居元扔了定銀子就去追他,喘著氣。
他緊鎖眉頭,在那景行街中央,被行人擁擠著,有些呆滯的望著周圍。
“回宮吧。”隨後他嘆了口氣,很失望的朝居元說了句。
盛春,那掖庭的桃花開的極好,但是他不曾去看過。
從北市回來,他就一直心神不寧,坐在殿內冰冷的地上發呆…直到最後睡著了。
“元公公,外頭來的私信,說是隻能給皇上看。” 謝叔安從城門趕來,遞了一封信給居元。
“聖上正在睡覺,稍後我在給程給聖上,這是何人送的?”居元左右瞧了瞧那信封,很平常,只是多了個暗符。
“不知,只是看到那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