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封禪,故而科舉移到了封禪之後,這訊息是去年年底才放出的,那些苦讀的學子鬆了口氣,本要一月前就要趕去東都的,如今封禪需要幾個月,所以科舉也就不急,青州是個好地方,山靈水秀,行走了一月,才到達青州,那刺史按理年長天子一輩,是宗親,知道天子要來封禪,樂得合不攏嘴,這可是大好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北方女子與南方女子各有特色,各有各的美,那白沐雪原先是長安人士,也是北方人,所以那青州刺史幾月前就挑選了南北的絕色女子,授歌舞,就是為了討好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天子。
青州雖不比東都繁華,卻也自古是經濟重地,人傑地靈,山東士族之地,忌憚天氏皇族的人,未必不會有,所以歷代青州都是由親王鎮守。
天子座駕還未到青州,那青州郊外的迎接隊伍便滿滿站了兩邊,對於許多山東人來說,天子都是居住在皇城,那宮門都極少出,一生未曾見過天子真容的何其多,今日天子到來故而好奇之人不會少。
一列的馬車,天子九駕,雕刻龍紋的馬車便是天子行座,但是有三輛這樣的座駕,而他都不在,而是在一個寬敞,也不普通的馬車裡,他怕有變,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那刺史摔眾多百姓前來迎駕,居元從天子座駕旁走到天無痕所在的馬車,稟報實情,而那帝君連話都不想說,昨夜經過了一夜,他與她都十分的疲倦,居元打擾了他,惹得他有些怒了。
“直接進城,去行宮。”只說了這樣一句話,他便又倒頭睡了。
青州的行宮是一早就有了的,因為泰山在青州,前來封禪的帝王之前還有許多,就單那窮兵黷武,好大喜功的漢武帝,一人便來了八次之多。
那行宮早就被刺史差人打掃的幹幹淨淨,他不知那帝君為何,總之自己身為青州知州,這一路他都沒有見到帝君。
到達青州是早上,他入了行宮直接睡下了,直到傍晚,他才起身,但沒發現白沐雪,她在外頭,青州她第一次來,所以趕到很新鮮。
“若是喜歡,過了封禪大典我帶你到青州城遊一遊,只有你我二人。”他從她身後出來,又走得近了些,才悄悄小聲的說了這些。
“丞相不是囑咐過你,青州是門閥大家多之地,危機四伏,讓你小心些為好,怎的還起了玩的心思?”
他憨笑著,從身後抱著她,握著她的小手,感受著這女子的體溫。
“難得出來一次,難得無人監視,朕想放肆一回。” 聽到那放肆,白沐雪臉色頓時發白。
“這一路來,你還不夠放肆?”說著她的臉有些微紅。
他便哈哈大笑,在她那玉頸上咬了一口,好在這處地方他來時將人都差遣走了,不過若是有人,怕他也是不會顧忌絲毫的。
“巍巍一泰山,浩蕩幾萬年。
呼吸向宇宙,吞吐連春秋。
醉臥蔥蘢地,遊戲白雲間。
雲深又映月, 浴海而麗天。”
經過十幾年的修整肅朝漸漸繁榮起來,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泰山之行有經濟作為支撐,才能弄得如此盛大,如今雖不比梁文帝時期的繁榮,但總好過煬帝時的暴虐。
泰山封禪,乃是天子受命於天,與天溝通,而突現自己的正統地位,肅朝開國尊崇道家,後以儒釋道,三教調和並用,都是為鞏固天氏肅朝,而三教未有不信天者。
清晨天氣正好,太陽微露,封禪的隊伍不止有中原人,連外來人都有,天還沒亮,頂峰早就忙碌起來了,三司各準備好,只等那帝後。
她起的及早,看著他還懶散的睡著,她深知,這幾月怕是他睡的極好的幾月,雖不忍心吵醒他,可那封禪不是兒戲,不容有差錯。
輕輕的推了推,他從熟睡中醒來,揉了揉眼睛,直接埋頭到她雙腿上,不願意起來。
她愣了愣,這少年還有些孩子氣麼?
“時辰不早了,若是誤了時辰,如何交代。”
他才睡眼惺忪的坐起來,那手還不老實,觸控了下她的臉,突然傻笑…
她也不理會這人傻笑,只是將她的被子挪開,又將那衣架上的冠冕衣服拿過來。
自十五那月圓之夜後,那穿衣也好,貼身之事都由她幫著做。
青州行宮出來,去往那泰山也不遠,又不需要走著去,很快,他還在馬車裡有些睡意,就到了泰山腳下。
他先下車,然後又親自去扶她,只要他在,就不許任何碰她,即使是宮女太監也不行。
“這泰山也不矮呢。”站在泰山底下的帝君一眼望去,那泰山不見頭,讓他皺眉,他倒是不擔心自己。
“難不成你就要這樣作罷?”她掩住嘴笑著他。
“不是,朕是怕你吃不消。”他有些痴情的看著她,眾目睽睽之下。她,有些不好意思。
原先的帝王封禪都是乘車從山南登上泰山之頂去行封禮,再從山北下來,到梁父山去行禪禮,而且封禮是祭天,為了神化君權,便說帝王是天之子,故而稱天子,父與子的對話不允許旁人,可是天無痕將車輦撤下了,顯誠意徒步登山。
“這般小看女兒家嗎?”
他一愣,他自己也是個女兒家,又如何會小看。
“好吧!要是累了就跟朕說,讓他們停一停。”他依舊很關心的問著她,因為昨夜他似乎又做了什麼壞事,怕這女子又因今日登泰山而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