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醫生反應比常人要快上不少。
厲紹棠袖子一擼下車,剛關上車門正準備走過去,就看見對方也將車門開啟,也從車上下來,先是一頭輕挽的黑發,再是白如雪的長裙……
黑白的極致搭配。
那張臉更是年輕,至少比厲紹棠想象的要年輕許多。
談不上多好看,只是就如一陣清風拂過面頰,讓人忍不住想抓住點什麼。
……
今天陸繁星辦公總是心不在焉,掏出手機聯絡了喬君君,知道醫院那邊情況一切都好後她心裡的某種沖動更加厲害起來。
楚謙的話一直在耳邊回蕩,像是某種魔音。
她想給他打電話,問清楚他昨晚上未說完的話,但一想到他那張臉,以及跟她母親卿卿我我的樣子,她就拉不下臉這麼做。
既然是以前的事,那她也可以……
陸繁星立刻上網將“梁紅玉”輸入搜尋框內,跳出來的資料她一一篩選,最後鎖定了一個名叫“杜雲”戲社的地方。
而這個“杜雲”戲社正好是在渝城市,從風臨出發開車過去也就半個小時時間。
陸繁星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拿起身後的包跟工作人員交待幾句後就立刻出門,她一定要將所有事弄清楚。
路上遇上好幾個紅燈,以致於抵達“杜雲”戲社已經是下午三點多的時間,天邊有夕陽淡淡而下,看上去殘敗的戲社在這種餘暉的照射下更顯得蕭索不堪。
竟有種美人遲暮的感覺。
找資料的時候她也看見不少這個戲社鼎盛時期的照片,是讓不少上流社會貴婦流連忘返的地方。
但此時可以說是盛極而衰,再也尋不到當年的盛況。
“誰在那?”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陸繁星訝異轉身,只見穿著樸素旗袍的老者站在那裡——
她一看見陸繁星神色微頓,眼神漸漸變得迷離起來,竟然喃喃道“紅、紅玉。”
陸繁星聽清楚她嘴裡叫的名字,心想應該沒找錯地方,抬腳走到對方跟前,微笑道“老奶奶,我不是紅玉,您認錯人了。”
“呃,對、是我認錯人了。”老人突然有種悵然若失、恍如隔世的悲慼感,“是,是我認錯人了,這裡不招待閑雜人,你走吧!上次來採訪的記者捱了我掃帚的打,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你是不是也想嘗嘗?”
聞言,陸繁星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最近政府正在對這種具有文化遺産類的民間戲社進行歸籠,遭到不少戲迷的抵制,有些東西太具有歷史性,它的味道就是在源遠流長中慢慢體現。
有些記者正在報導此事,算是一個比較冷門的社會話題。
“老奶奶,我並不是記者。”陸繁星笑眯眯地說“我來是想跟您打聽點事。”
老者一頭銀絲,即便滿臉皺紋,但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定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我一個與世隔絕的粗野老婆子,你跟我打聽什麼事?快走,這裡沒有你要打聽的事。”
在來的路上,陸繁星已經做好可能會踢到鐵板,但沒想到這塊鐵板如此硬,真的想對她動手。
她看著手裡拿著掃帚的老者不禁笑出來,“老奶奶,我真的沒有惡意,就想問您的點事。剛才好像您還叫那名字來著,梁紅玉、梁紅玉您認識她麼?”
“梁、梁紅玉。”老者眼神顫抖,“你是來打聽梁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