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星那一槍也在腿上,所以對江悔可能有點“同病相憐”的感情。
大家都被厲紹棠當了活靶子,誰又比誰好一點?
陸繁星被醫護人員領到休息廳時,一眼就看見坐在輪椅裡的江悔,嘴角流著口水,手腳已經無用變得萎縮,就如枯樹耷拉在軀幹上,看上去還是讓人有點心酸。
她問護士,“江悔現在還能說話麼?”
“能,不過一句話說的很慢,咬字不太清楚。你願意的話,可以試試跟他聊天。”
“哦,好。”陸繁星點了點頭走過去。
她搬了張凳子坐到江悔跟前,“你……過的怎麼樣?”
“……”
這問題好像很多餘,情況顯而易見並不好。
“江悔,那次在山上你說我父親不是病逝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男人依舊耷拉著腦袋,口水流地就如擰開的自來水,嘴裡口齒不清地說:“報……報……仇……是……厲……家的人……害死了……你爸爸……騙你……是……小狗……嘿嘿!我就是……小狗……我要去……當小狗……”
“小狗會……汪汪汪……我也要……汪汪汪……汪汪汪……”
“……”
後面的話完全就是亂七八糟,但前面的話陸繁星還是聽進了耳朵裡。
他說是厲家的人害死了她父親——
厲家的人。
厲家那麼多人,會是誰?
這時,江悔的腦袋不知何時已經蹭到陸繁星胸口,他咧嘴一笑,說:“奶奶、奶奶——”
陸繁星猛地推開他,立刻站起來,驀地火氣上湧,提腳立刻走出休息室。
她清楚,現在江悔看上去是傻了,但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有待定論。
那段被他關在茅屋裡的時間,她就覺得這個男人摸不透、看不清,誰又能斷定他剛才說的是真話?
他說厲家人害了她父親?
說不通,沒理由。
帶著疑惑,陸繁星走進風臨辦公室。剛進去不久,喬君君就笑眯眯地走進來要禮物。
其實陸繁星剛從韓國回來兩天,還沒顧得上進風臨坐班。
不過雖然這段時間她沒在這裡坐鎮,但風臨的情況她還是一手掌握,遠端操控著。
喬君君就不用說了,素來就是個實幹派,各方面都做的不錯。
至於其他人也是正常水平發揮,最該褒獎的就是白筱,這次在《恩客》中的女二一角讓她“洗幹淨”不少。
人設也從原本只會哭哭啼啼地玉女變成有點演技的女演員!
喬君君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快遞,“學姐,那個快遞似乎挺牛逼的,不知裡面裝的什麼,你快拆開來看看。”
陸繁星狐疑看過去,果然看見亮紅色包裝的精緻快遞袋,她用美工刀劃開一個口子,就看見裡面放著紅色的一本小冊子。
她眸光瞬縮——
那是,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