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響。
槅門彈了回去,然後又撞了下。
更響了。
儘管沒醒,但聞吟雪總感覺這人再被春杏這麼拖下去,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聞吟雪:“他可能要沒氣了。”
春杏被嚇得一跳,坐在他胸口上,眼淚汪汪地看著聞吟雪:“啊?怎麼、怎麼就要死了?”
聞吟雪看著被她壓得面色慘白的周彥安,“……你先從他身上下來。”
春杏這才反應過來,“哦。”
她爬起來,站在這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男人旁邊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怎麼把他丟出去。
聞吟雪也抬步走到周彥安面前。
低眼打量著他現在的樣子。
先前的周彥安,倒還算得上是幾分清秀,但此時臉色慘白,被槅門撞到的地方紅了一塊,高高腫起。
很是悽慘。
剛剛周彥安摸著黑叫她表妹的場景又浮現在聞吟雪眼前。
他當時似乎已經把聞吟雪當成他的囊中之物,眉飛色舞地誇她容色過甚,還說什麼嫁入他周家肯定不會虧待了她,第一眼看到她就心生悅慕云云。
上京雖然民風開放,但如若是無名無分共處一室,也絕對為世家大族所不容。
是以周彥安胸有成竹,自認此事已成定局,聞家怎麼也會讓聞吟雪嫁與自己。
禪房燈火不盛,聞吟雪溫聲叫了他幾句表哥,把周彥安高興得面色漲紅。
她趁著周彥安低頭的時候,隨手抄過放在旁邊的香爐,朝著他砸過去。
聞吟雪控制了幾分力道,不致死,但至少三個時辰內他都不會醒過來。
本來這三個時辰,已經足夠他昏迷到天亮了。
但是剛剛春杏這一番折騰以後,他什麼時候醒,還真難說。
周彥安死不死倒是不要緊。
主要是不能死在她這裡。
聞吟雪思忖一番,從屋內找到披帛,在周彥安的脖子上繞了下。
抬頭看向春杏:“過來。”
春杏見狀,意會到什麼,非常識趣地靠近了一步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她。
“沒事的,小姐你動手吧,婢子什麼都不知道。”
“明天大理寺有人過來,就算是嚴刑拷打,婢子也斷然不會出賣小姐的!”
“算了,要不小姐你還是把我給毒啞了吧,我好像也挺沒骨氣的,到時候萬一真招了怎麼辦?”
聞吟雪:“……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