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忙低下頭掩面,小聲嘀咕道,“ 我都穿了男裝還認識?你這小鬼對紫胤下毒,小心被我逮到打你屁股。”
黎二冷喝道,“把這兩人捆起來帶回去!”
眾教徒見若水受了傷,站都站不穩,奸笑著向她走過去。
若水大驚失色,忙往馬背上跳,欲策馬逃跑。
銀童子見勢,扔了個金屬球在馬的腳下,只聽“嘣”的一聲,電光石火球炸開了,馬受了驚,失啼掉下了懸崖。
若水怒道:“你這小混蛋殺了我的馬!”
下一刻黎二早已用劍抵上了她的脖子,言空同時被一群教徒圍住,正鬥的激烈。
這時,遠處響起一聲清悅的劍嘯聲,緊接著數把藍色光劍從天而降,一股強力劍氣四下憧開,捲起落雪紛飛。
眾人被那勁力一帶,立足不穩踉蹌了幾步。
黎二大為錯鄂,是紫胤!
數丈外,紫胤手握長劍,雙眉緊蹙,眸光犀利,冷呵道:“放開她。”
黎二自知不是紫胤對手,只有暫時要挾住若水才能安全,惡狠狠道:“ 退後,不然我就殺了她。”
紫胤驚道:“住手!” 面對強敵甚至生死,皆鎮定自若的臉,此刻卻寫滿驚恐和擔憂。
黎二頗為震驚,看來這個女子他是十分在乎的,在他心中分量沉重。他拿劍挑斷若水的發帶,三千青絲飛舞在風雪中,後訕笑道:“呵,我說紫胤你為何如此緊張,你很在意這個女人?”
紫胤緊握寶劍,手上骨結隱隱泛白,肅穆道:“ 天玄教行事乖張,殺戮累累,今日絕無姑息之可能。”
黎二冷笑凝固了一瞬,用劍挑爛了若水的前襟,單薄貼肉的小衣露了出來,“ 那你就是不在意她死活嘍?哪怕我現在把她剝光?”
他又用利劍在若水乳溝處劃了一道,白玉般的肌膚立刻呈現一道血痕,鮮血很快侵染了胸前一大片衣料。
若水擒住屈辱和疼痛的淚水,“紫胤你不要管我,快取了這禽獸狗頭,為古堡一戰中死去的盟友報仇!”
雖然早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會跟來,才附了一縷神識在她手鐲上,即使遇到什麼危險也能及時相救。
卻不料現況竟是如此不堪,她被天玄教劫持而後刺傷,鮮血安靜的在胸前洋洋滲出,與雪相應,紅的刺眼。
她渾身傷痛,跋涉萬裡,疲倦地尋找,只為來見他一面。
紫胤執劍之手微微顫抖著,縱使心疼至極,卻並未有絲毫情緒表於面上。
也未曾有片句憐愛與安慰的言語,而是冷然出言責怪, “住口 !你明知忘憂谷現狀,魔界瘴氣洩露,此地諸多亂象,卻還莽撞趕來,簡直胡鬧!”
若水一瞬無語凝滯,酸楚淚水不禁潸潸滑落,一字一字道:“ 錯在我,我千裡迢迢趕到這裡給你送解毒丹藥,我也不曾想會遭到天玄教的伏擊,倘若我今日遭遇不測橫死,也是我心甘情緣,和你毫無一點幹系……”
挾持住她的黎二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的快意,冷笑道:“ 好一個痴情女子,只是可惜了,劍仙大人不領你的情,我本應該對你這種少見的美女,憐香惜玉,奈何你我早已積怨甚深,斷不能饒你,看來今天姑娘得香消玉殞了!”
說罷,他又將劍指向若水裹住雙峰的那塊薄圍胸,奸笑道:“呵呵,這件下面應該什麼都沒有了吧?”
紫胤面上勃然變色,周身劍氣在周身湧動,撩起衣袖翻滾,顰眉厲聲呵道:“ 你待如何?!今日有我在必定保她周全,斷不可容你傷她分毫!”
黎二哈哈的仰頭大笑幾聲,後眸光轉為陰狠,“ 都說你們仙可傾盡所有為世人,今日你願不願意傾盡你所有來換她的命?!”
天光映著雪光,細微光線灑落在紫胤全身,勾勒出他一如既往清朗的輪廓,風姿迢迢。
紫胤鏗鏘有力道:“ 貧道至入仙道以來,自問早已不懼生死,性命亦可相頃,若是用我一命,能換她一命,我定會毫不猶豫。”
黎二怔了一瞬,後得意道:“你不用死,劍仙大人,你現在在我的面前,自廢修為即可。”
紫胤孑然僵立在那裡,眼眸似蒙了層霧,看不清底色,聲色沒有絲毫波瀾回道:“ 如此就遂你所願,還請閣下先放了她,我絕不失言。”
若水眼淚盈上眼眶,掙紮吼道:“ 不要!錯的是我,是我呀!我不需要你為我承擔,你能有這句話我死而無憾,倘若你真要自廢修為,我也也絕不會感激於你,我定會作出比死還慘烈百倍的事,讓你後悔一輩子,我說到做到!”
朝夕相處的這短短半年,她很清楚自已能呆到紫胤身邊是種很特別的殊榮,即使她無賴獻媚,仍不被他所嫌棄厭煩,即使他冷傲不群不與俗接,卻一直包容著自己的天真無禮,就因為這些,她一直不改初心,深深愛慕著他,愛他的風姿與俊朗,願為天下的凜然大義。
今日能得紫胤如此深深的眷顧,若水只覺感激涕零,無以彙報。
唯有她死才能不拖累紫胤,不成生死累,若水腳步虛浮緩緩站穩身子,帶了著悽然的笑意,縱身一躍,跳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