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餘栗子毫無預示地淚了目。
“你放心,只要他對你好,那我肯定把他當兒子。”餘世澤爽朗地笑起來。
“嗯。”
“閨女早點睡。”
“嗯。”
結束掉通話,餘栗子仍坐在床邊,一點一點地擦拭著眼淚。這時,溫舜打來電話。
她趕緊滑開接了,又不等她說話,溫舜的聲音就炸開了,“栗子栗子!我我我!”
她忍住笑,“嗯,是你。”
但因為剛剛哭過,捎帶著她的聲音有點哽咽。溫舜一聽慌了神,“你怎麼了,你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餘栗子實話實說:“剛剛跟餘先生通了電話,他忽然跟我煽情,我有點受不住。”
溫舜“哦”了一聲,說:“昨晚岳父也跟我煽情呢。”
餘栗子表示不信:“真的假的,跟你怎麼煽的?”
溫舜嘿嘿直笑,高興地說:“他說,要是我敢讓你不開心,就卸了我倆胳膊。”
餘栗子面上神情僵住了,難以置信地說:“……你確定這是煽情?”
溫舜毋庸置疑地回:“就是啊,這說明岳父認可我了呀。”
餘栗子忍不住笑起來,“智障。”
手機裡傳來一絲絲嘈雜的聲音,之後溫舜說:“要開拍了,你那邊應該都差不多十點了吧,記得早點睡覺,晚安。”
“嗯,你注意安全。”
“放心,我不會讓你心疼的。”溫舜笑回。
餘栗子唇角彎彎,勾抹著一絲真切的笑意。
……
第二天一早。
因郝不同跟朋友有約,早早就出門去了。此刻餐桌上,丁洪生郝敏容餘栗子三人相對無言。丁洪生雖然想說點話來活躍一下氣氛,但礙於郝敏容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只好閉嘴不言語。
吃完飯,郝敏容開車載上餘栗子,趕赴郝家大宅。管家迎上來,恭敬問好,接過郝敏容的包與外衣,而後領著母女倆去了書房。
但郝敏容卻先示意餘栗子在外面等著,自己先進去了。
不出一會兒,餘栗子似乎聽見了外公郝元業對郝敏容的叱罵聲。她努力貼上耳朵,依稀聽見郝元業那洪鐘一般的聲音。
“你自己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你不知道嗎!還想讓栗子走你的老路?……你別勸了!讓栗子進來!”
餘栗子折了折眉,進而緩緩推開了門,走進這個古色古香的闊大書房。
郝元業九十幾歲,白發蒼蒼,但精神矍鑠,盯著餘栗子的目光如鷹一般陰鷙有神。“當初你媽媽不聽我的勸,死活要跟餘世澤在一塊兒,結果之後動不動就哭著回來,說餘世澤那小子不理解她,不關心她,後來,苦苦撐了十幾年的婚姻終於瓦解了。”
而垂首站在一旁的郝敏容卻忽然輕輕出聲說:“爸,我跟世澤在一起那麼多年,雖然中間有諸多吵鬧,最後也以離婚收場了,但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郝元業震怒:“你就這麼想讓栗子做第二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