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斯遠揉了揉鼻樑骨,“我知道你喜歡栗子,比我要早得多。可是這麼多年了,你身邊的女人換了一撥又一撥,怎麼還對她念念不忘?”
李明勝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目光變得陰沉,“你也知道我比你早喜歡她?從上學起,我費盡心思把那些對她心懷不軌的男生清除幹淨,結果被你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繼兄搶了先!”
“你不敢表白,我敢。”丁斯遠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她喜歡我,不喜歡你。”
李明勝冷靜下來,悠閑地嘖嘖嘴,“可惜你的完美形象已經在她面前敗光了,前男友。”
“是,那你又得到了什麼?最起碼我曾經擁有過她,而你呢,她離開我以後,不是照樣沒有選擇你?”丁斯遠慢悠悠地說著,視線再一次落到他臉上的淤傷處,面顯譏笑,“然後你又在她和溫舜之間作梗?”
“又?”李明勝眉一挑,呵笑著,“你錯了,你跟她交往期間,我沒有玩過任何手段,我倒是真心希望你們倆能天長地久和和美美過一輩子的。她跟你分手,是你的問題。我只是幫她一把,讓你別再纏著她而已。”
他頓了頓,又說:“至於溫舜,他們關系一經曝光,受到傷害的必定是栗子。網路言語暴力,家庭反對壓力,以及溫舜那喜怒不定的不正常性格,要維持這段感情,栗子必須得付出很多很多。可她付出的,不一定能得到回報。”
他微微合上眼,繼續說:“溫舜那小子年紀太輕,不成熟,易沖動,姐弟戀哪有什麼好下場?我是真的不明白,栗子向來做事理智,怎麼會選擇那個小鬼。”
丁斯遠指骨關節在桌子上輕叩了下,英俊的眉毛稍動,意味深長地緩緩開口:“你比我愛她,但她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愛她。怎麼說呢,忽然覺得你很可悲。”
“可悲麼?”李明勝身子往後仰了仰,看著裝修華麗的天花板,眼瞼微斂,輕聲說:“還好吧。”
“但我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可以讓栗子跟溫舜分手。”丁斯遠胳膊肘撐在桌子上,手指微碰額頭,“你只不過是利用虛假緋聞來激怒溫舜,從而讓栗子與他發生矛盾,可這又能起什麼作用?只會讓溫舜坐不住,想要盡快公佈戀情,那栗子很快就會被他那些腦殘粉攻擊謾罵。這好像跟你想要保護她的初心背道而馳吧?”
李明勝視線從天花板移到水晶懸燈,然後移至丁斯遠的身上,“晚痛不如早痛。”
而後他哼笑一聲,“丁總,你不知道麼,其實愛情這種東西往往就是在小矛盾中崩塌的。而且,我還可以多告訴你一句,兩個人在交往過程中,女人最怕男人不體諒自己,而男人最怕在女人面前失去自尊心。這兩種情緒一旦發生碰撞,就算再怎麼愛對方,他們都很難走得下去。”
他頓了頓,又說:“栗子小心保護著她與溫舜的愛情,扶持著他的事業發展,希望終有一日家裡人可以接受他。可剛剛溫舜與我在機場發生沖突,機場狗仔那麼多,再加上溫舜那易沖動的性子,他們倆的戀情根本就瞞不住。關系一曝光,這會讓栗子的努力功虧一簣。你說她心裡會怎麼想?”
他用肘部抵著椅子扶手,手掌託著腮,繼續說:“而溫舜這種人,一直以來的各種經歷遭遇導致他最看重面子和自尊心。與栗子的身份懸殊一出來,再加上郝家人不待見他,他就會産生挫敗感,感覺自己是在吃軟飯一樣。”
話到這兒,李明勝的眼角不自覺地上揚,“到最後,他們兩個人都會覺得很累,分手也就在所難免了。只要他們一分手,所有不利報道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聽了這麼多,丁斯遠從喉間發出一聲低笑,“暫且不說他們的心理你揣摩得對不對,我只想說明一個事實。就算他們兩個人如你所願分了手,沖你那麼多歷任女友和風流緋聞,郝阿姨也不可能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李明勝換了個坐姿,平靜地說:“我知道我沒可能。”
丁斯遠譏誚一笑,“所以你這麼做,只是為了做一個聖父?”
李明勝皺眉,“好笑嗎?”
丁斯遠站起身來,拿起資料夾,走至他面前,將資料夾放到他面前,“可是李明勝,你有沒有想過,你惡意搞出栗子與你約會的新聞,會讓她名聲變壞的。”
李明勝掏出鋼筆在兩份檔案上唰唰簽上大名,然後把檔案推至一邊,堵著丁斯遠的話:“那你怎麼不早發文澄清,她根本就不是你未婚妻?”
丁斯遠在旁邊椅子上坐下,同樣在檔案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到了必要的時候,我自會澄清關系。”
“我也是。”李明勝嘴唇一勾。
丁斯遠默然片刻,忽地微嘆一聲,“或許,栗子是真的很喜歡溫舜。”除夕前兩天,餘栗子急匆匆開車離去的場景一直在他腦海內揮之不去。“我知道你想讓栗子過得好,我又何嘗不是。所以,如果你這次估算有出入的話……”
李明勝用手指頭碰了碰嘴角,眼皮子一抬,打斷了他的話,“丁斯遠,你突然之間扮什麼好人?”
丁斯遠眼睛稍眯,並不言語。
而後李明勝站起身,拿走了一份檔案,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不過你放心,比起讓栗子進我李家的門,我倒寧願是溫舜撿了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往後全甜,相信我。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