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飄出一連串夏正德和呂永昌交談的話。
夏高嚴心如死灰地站在門口,一顆心從已然跌到了谷底,還被人踩上幾腳。
夏正德坐在椅子上,滿臉堆笑道。
“對對對,我是覺得還是不要給他安排和女孩子坐一起,您也知道,下學期可是關鍵中的關鍵吶,就怕少男少女的,突然動什麼歪心思,影響了學習,豈不是傷人又傷己?那樣多不好啊。”
呂永昌微笑道。
“可以可以,換座是沒問題的,不過,這事您有和夏高嚴說過嗎?孩子畢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覺得還得和他打聲招呼比較好。”
夏正德馬上點頭。
“說了說了,這是他自己同意的,這個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強迫孩子的,一般都遵照他本人的意願,哈哈。”
夏高嚴聽到這句虛偽至極的話,憤恨地握緊了拳頭。
不一會兒,夏正德和老呂談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夏高嚴立刻轉身,跑回了剛剛所在的地方。
夏正德和老呂寒暄幾句,道了別。
他一走出辦公室,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正了正西裝領子,頭發已經不再淩亂。
在大手一揮斬斷了兒子的“孽緣”之後,他又恢複了作為男人的尊嚴和氣概。
等走到夏高嚴身邊時,夏正德臉上的表情已是冷若冰霜,好像跟在他後面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看押的犯人。
男人冷冷地提醒他。
“除了座位,還有剛剛說的事,別忘了。”
夏高嚴麻木地點了點頭。
“嗯。”
他還能怎麼辦呢?
沒有獨立生存能力,為了不影響到虞淺懷,他只得照夏正德說的辦,至少把高考穩過去。
此刻他好想給母親打電話求助,但一想到母親最近的辛苦,突然又有些愧疚。
算了。
他不忍心再讓這件事發酵成為父母之間的另一場大戰。
如果再傷害到母親,那他就真的成不孝子了。
虞淺懷默默地走在虞紅英身邊,面色有股釋然。
淚痕幹掉之後在臉上形成了某種蛋白質的凝固物,導致面部面板有些緊繃。
不像夏家父子那樣針尖對麥芒,虞家母女最後反倒是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和解。
虞淺懷決定不再說那些極端的話去刺激母親,反倒安慰她,讓她放心,說自己會把握分寸,而且戀愛的事會慎重,目前會以學習為主。
虞紅英也是第一次覺得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在這關鍵時期,還是平穩過渡比較好,所以不再提及趙姨和羅文軒。
母女倆走出教學樓門口,虞淺懷突然收到一條微信,是夏高嚴發來的。
“吃完飯,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