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讓你們趁我不在,欺負我派弟子?”
原來是替徒弟撐腰來了。
鹿北道:“瞧您這話說的,誰敢欺負墨陽道人的徒弟,我們就是對她的身世有些疑問罷了,這不正好您來了,聽說當年是您親自把她抱回天穹派的,那肯定對她是瞭如指掌了,不如就接著這個機會跟大家說說,解疑答惑一下,免得一些好事之人在背後嚼舌根。”
墨陽沉默地盯著鹿九,彷彿要把他釘在身後那顆柱子上。後者膽寒到了極點,雙腿直打顫,鹿九知道,墨陽看不起他,但他不能落下風,把天穹派拉下馬,他就能利用手裡的把柄挾持安信……
良久,墨陽終於開口,“阿凜的名字之所以在長安律卷經久不消,是因為‘林凜央’不是她的本名。”
安通道:“那她的本名是什麼?”
“她是個棄嬰,我撿到她的時候凍得快要死了,襁褓裡有張寫了她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紙,名字被雪水洇開了,只勉強能認出一個霜字。”
“啊!不會是千霜吧?”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這下,大殿裡人站不住了,紛紛交頭接耳,一時人聲鼎沸,有的人甚至已經把手放在法器上了。
“墨陽道人,你別忘了,天穹派至今屹立不倒靠的是什麼,眾仙門能耐著性子聽你替個來路不明的丫頭解釋,又是因為什麼。”
“就是,本來前些日子霜熾之力重現蒼鳳鎮就疑點重重,又有召喚修羅之嫌,不好好給眾仙門一個交代如何服眾?”
於淺道:“就一個霜字就斷定她是千霜?那世上叫霜的多了去了,您們老人家怎麼不一個個去查驗查驗?”
墨陽抬手製止於淺繼續打嘴炮,直對林凜央道:“你去長安律捲上寫上你的小字——霜。”
剛剛咬破的食指已經快要癒合了,林凜央只得又咬破中指,在長安律捲上一筆一畫地書寫著比較陌生的小字。
大家屏氣凝神,大殿靜得十分可怕,指尖在布料上摩擦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還有些人嚴陣以待,只要“霜”字不消失,林凜央立刻就會成為箭靶子。
幸虧,林凜央停手須臾,那字就消逝不見了,整個大殿像是鬆了一口氣,只有宇文儀依然不服:“這只能說明她是這個名字的主人,並不能洗脫你不是我兒的殺人兇手……”
“我找到了我兒的屍體,上面除了有被青業火燒過的痕跡,還有三個三寸寬的傷口……此傷口剛好與烏金槍吻合,屍體又是在蒼鳳群山發現的,不是林凜央也一定是於淺,不是於淺那就是你天穹派其中之一!”
宇文儀這一副賴上天穹派的模樣,定然是無法引起人們共情的,反而還幫天穹派說起了好話——
“你與戰風雖不和,你的兒子終究也是他的兒子,誰會跟天穹派執行掌門的兒子過不去?”
“就是,何況你兒子修為其實不低,一般人扛不住兩招,十多年前能悄無聲息地在天穹派山腳下有十足十把握對他一擊必殺的,怕是沒幾個吧?”
“我可以找別的證據!”
“我可以找別的證據……”
可惜,她的聲音太過微弱,被嘰嘰喳喳的閑言碎語蓋過。
人微言輕,是這樣的。
最後還是安信給她吃了個定心丸,“待會與我私下談談這件事吧。”
“現在,先行誓繼續!”
白澈眼神輕飄飄往著一瞟,宇文儀胸中翻湧起一股無名火,望著神色輕松的他,一個惡毒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