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正煩著呢:“病了就讓她好生休養,朕去了反而影響了她休息。”
安書忽地雙膝跪地,紅了雙眼:“皇后病榻之中仍唸叨著陛下,若能得陛下垂憐,哪怕與她說幾句話,想必也會對皇后的病情大有裨益。”
看她說得那麼可憐,元曜心一軟便答應了下來。
來至藍田宮中,只見胡碧珠躺在床上,容顏憔悴,甚至都沒注意到元曜進來。
“朕聽說你病了,無甚大礙吧?”元曜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陛下!”胡碧珠猛地轉頭,裝作出乎意料的樣子,“您怎麼來了?”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安書已偷偷取出一支思君香燃上,轉身便欲退出。
不巧元曜正好在不經意間見到安書這一動作,心生不悅:“安書,皇后都病了,就不要點什麼香了,拿走吧!”
安書遲疑片刻:“奴婢知錯!”萬般無奈地撤下了香。
焦慮萬分地退了出去,安書在門口急得直打轉,而房內的元曜與胡碧珠二人則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尷尬之中。
半晌,元曜憋出一句:“皇后得的是何病症?”
胡碧珠也是一愣:“還未曾請太醫診治過。”
元曜趕緊起身:“這怎麼行?朕這就去叫太醫!”其實更主要的目的是想借機離開。
情急之下胡碧珠一把扯住元曜衣袖:“陛下,臣妾得的乃是心病,若陛下能對臣妾多些關懷與溫存,臣妾之病必能不藥而癒。”
元曜極力地欲擺脫胡碧珠:“別鬧!”
胡碧珠也豁出去了:“臣妾沒鬧,自打臣妾入宮以來,陛下還未曾寵幸過臣妾,臣妾心中苦悶,故有此疾。”說著便去扒元曜龍袍。
元曜一把推開胡碧珠:“身為一國之母,如此放蕩成何體統!”
這一推用力過猛,胡碧珠重重摔在床上,半天動彈不得。畢竟胡碧珠“有病在身”,元曜有些不忍,俯身攙她起身:“今日之事朕就當沒發生過,待會朕會去找個太醫為你好好診治,望你能早日康復。”說罷抬腿便往門口邁去。
一步、兩步,元曜越走越遠,胡碧珠內心也越來越慌,等他離開這裡找來太醫,那自己便是原形畢露、萬劫不復。忽然低頭看見床沿擱著一把剪刀,胡碧珠不及細想,抓起剪刀便疾衝上前,照著元曜的脖子狠狠地紮了下去。
鮮血噴射,元曜捂著傷口,表情扭曲,痛苦萬分。他怎麼也想不到胡碧珠會對他突施毒手,怔怔地望著她,眼神中充滿了疑問。剛剛還恨不得強暴了自己,怎的一眨眼的功夫便翻臉無情至突施殺手,他不明白,想問為什麼,可此時喉管中全是血,根本說不清楚,只能發出一些類似“咕嚕咕嚕”的聲音。胡碧珠一不做二不休,對著元曜的心口又是一通猛扎,直至元曜癱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拋下剪刀,胡碧珠坐在元曜屍體旁邊,驚魂未定。過了許久才慢慢起身,輕聲喚道:“安書!”
沒有回應。
她又稍稍加大了音量:“安書!”
還是沒有回應。
“安書!”這一聲已幾乎是喊出來了。
房門推開,仍是擔心萬分的安書進門忽然看見躺在血泊中的元曜,正要尖叫,嘴巴驀地被胡碧珠捂住。待得安書身體顫抖得不那麼劇烈後,胡碧珠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把陛下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