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都鄭重點頭:“是啊!起初我也很意外,要說有人暗通於賊,可也沒聽說他們做過什麼損害朝廷的事?但後來又聽說太后昨夜親自監刑,對潘良幾乎用遍了各種刑具才開始凌遲,若是一般的雞鳴狗盜之事,太后又怎會如此動怒?”
元睿凝眉沉思半晌,疑惑道:“只是為何單單將懷疑目標鎖定在侍衛們身上?太監宮女們便沒嫌疑了?還是說另有隱情?”
花子都:“這我們就不便妄加揣測了,總之上面吩咐什麼,我們照做就是了。”
元睿所料不錯,此事的確另有隱情,其對大魏朝廷的影響也遠非撤換一批侍衛那麼簡單。此刻丹陽宮中,太后正嚴厲地質問胡碧珠:“為何如此?你若非哀家親侄女,哀家早將你亂棍打死了,可哀家對你一次次的容忍,卻換來你越來越出格的行為,你真以為哀家不敢動你,沒了你就無法繼續維持胡氏的地位?”
胡碧珠冷冷道:“臣妾自然知道太后的手段,昨日您不就透露出要以胡玉蕊代替臣妾的想法了麼?”
聽她提起昨日之事,太后思緒不禁又回到壽宴之上,當時喝得興起,隨口一說以後或將胡玉蕊納入後宮,確實沒往那方面想。無奈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到了胡碧珠耳中就成了故意針對於她,一氣之下拂袖而去,鬧得太后也極不痛快。
筵席散去之後太后越想越氣,連夜召崔佳人入丹陽宮。見崔佳人品貌端莊麗質天成,又想想胡碧珠多次出言無狀胡攪蠻纏,一時腦熱:“崔昭儀,哀家欲廢了胡碧珠,立你為後!”
“啊……”崔佳人沒想到這話竟從太后口中說出,忙推辭道,“臣妾才疏學淺,恐難以領導後宮。”
太后:“你就別推辭了,你再怎麼才疏學淺也總比她胡碧珠強吧?眾目睽睽之下,毫無禮儀,說走就走,哀家不治治她,她還以為哀家這個太后是白叫的!”
崔佳人寬慰道:“太后您消消氣,剛才壽宴臣妾也在場,或許皇后是太過敏感,認為太后您說要給幾位小公子請先生及許諾洛陽令幼女入宮皆是在暗諷她品行……,所以才做出那種事情。”
經崔佳人三言兩語一說,太后逐漸冷靜下來,立胡碧珠為後是她鞏固胡氏地位十分重要的一步棋,若就這麼輕易換掉現在想想還真是不捨,於是對崔佳人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此事容哀家再想想吧。不過她如此衝撞哀家,不可不罰!”轉頭朝外喊道,“何姑!何姑!”
外面一個宮女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她叫柳芳,最近剛調到丹陽宮服侍太后,平常做事雖然態度異常認真,可總是呆呆萌萌的,丟三落四,為此沒少挨太后的罵。剛剛一路小跑,此刻氣還未順:“太后您忘了,何姑已經,已經……”
“哦,對,何姑已經走了……”太后低聲嘀咕,順勢吩咐柳芳,“你,去趟藍田宮,把皇后叫來。”
柳芳應了一聲,轉身正要離開,又被太后叫住:“你還是回來吧,這瘋婆子十有八九會藉故推脫,算哀家怕了她,哀家親自過去!”
見崔佳人還立在一旁,又對她道:“沒你事了,回去吧!”
半個時辰之後,太后鳳輦來至藍田宮,門口兩個宮女一見到太后神色便異常慌張。兩人互打了個眼色,其中一人迎了上來:“太后駕臨,奴婢們這就去通知皇后迎駕。”另一宮女轉身便往裡走,倉促之間竟被自己的腳拌了一跤。
太后頓時感到事有蹊蹺,推開宮女:“哀家自己過去!”
宮女兀自不肯罷休:“請太后在大堂稍侯,皇后已經休息,若不更衣見駕實在太過失禮。”
太后一腳將踹開她:“滾開,再上前一步哀家立刻便殺了你!”
宮女聞言再不敢妄動,眼神中滿是焦急。見另一宮女迅速往胡碧珠內房拐去,太后忙緊緊跟上。這兩個宮女的表現實在太過異常,她倒要看看裡面究竟發生何事,如此不想讓她看見。
推開房門,只見剛才那個宮女正撿起一件衣服遞於胡碧珠,而胡碧珠則是赤身裸體連聲催促,房中除了她們主僕二人,竟還有一個男子,正是那日護送崔佳人問安的侍衛之一潘良,與胡碧珠一樣,也是渾身上下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