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乾掏出連大勇塞在他懷中的假藏寶圖拋向段九天:“你要的圖在這裡,放了那和尚!”
段九天接過假圖,塞入懷中,順手抄起身旁五丁斧:“放了這老和尚也可以,不過你上官乾的命我今天是收定了!”言畢腳尖輕點,連人帶斧旋轉著飛向上官乾。
上官乾輕輕推開明空,緩緩閉上雙眼,靜靜等待那一刻的到來。然而出乎意料,五丁斧並未落在上官乾身上,而是重重砍在覺遠左肩,原來覺遠見情況危急,不及細想縱身替上官乾擋了一斧。這一斧來勢甚是迅猛,覺遠肩骨都被劈裂,當即暈厥過去。
段九天一腳挑起覺遠,將他撩至一旁,正要對上官乾再來一斧,忽然後背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棍,原來混亂中不知何時進來兩個手持木棍的中年僧人。明空見到他們,激動地指著段九天與他的手下:“覺性師叔祖,覺雲師叔祖,就是這兩個惡人將主持打成重傷,別放過他們!”
兩個僧人二話不說,揮棍直取段九天。覺遠武功本在段九天之上,只是當時遭到暗算才吃了段九天的虧。二僧實力雖稍遜覺遠一籌,但二人聯手,對付段九天已是綽綽有餘。不消片刻,段九天已是毫無還手之力,與手下二人連滾帶爬退至門口,瞧了個機會便奪門而逃。
覺性覺雲擔心覺遠傷勢,捨棄段九天回身檢視覺遠。覺性一把拎起坐在覺遠身旁抽泣的明空:“傻坐著幹嘛,還不快給住持師兄包紮!”
上官乾抱拳:“我上官乾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大師的了,如果大師有何不測,我也沒臉繼續苟活,必定自我了斷!”
覺性他們對上官乾是死是活顯然並不感興趣,冷冷問道:“敢問施主與剛才那兩人到底有何恩怨?”
上官乾遂將他與沈坤合力搶走段九天藏寶圖又遭沈坤背叛的事簡要說了一遍。說話間覺遠已因眾人翻來覆去包紮傷口而醒來,輕聲道:“施主方才肯挺身而出,足見本性不壞,還望將來能改惡從善,造福武林。”低頭看看傷口,不禁皺眉,“明空,太醜了……”
覺性關切地囑咐覺遠:“師兄你傷勢太重,還是少說話為好。”
覺雲則咬牙切齒道:“段九天竟敢對我永寧寺住持下此毒手,我等回寺之後即刻召集各路佛門同道,讓他血債血償!”
覺遠搖搖頭:“師弟,修行多年,貪嗔痴三毒你還沒看透嗎?”
覺雲:“師兄你還為他說話,你看看你的傷勢,就算將來痊癒,以後雙手也必難以使力,你苦練二十餘年的擒拿手怕是就此廢在那姓段的手裡了!”
上官乾聞言立即表態:“大師武功因在下而廢,在下願意出家為僧,追隨左右,成為大師雙手保護大師。”
覺遠:“上官施主,出家為僧意味著了卻前塵,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上官乾還欲辯解,覺性忙止住他:“你們都別吵了,讓師兄安靜片刻行不行?”
此後上官乾便一路跟著覺遠他們,直至到了洛陽,和尚們一個個進了永寧寺大門,上官乾仍是低著腦袋欲往裡闖。衝至半途卻被覺性一把攔住:“上官施主,差不多就得了!你還真的跟我們進寺啊?”
上官乾異常認真地點頭:“對啊!”
覺性哭笑不得:“施主你又不是出家人,難不成天天住在我們寺裡?”
上官乾:“那大師你收我為徒不就得了?”
覺性一把推開他:“貧僧可沒那個本事!”
上官乾也不生氣,厚著臉皮跑到覺遠跟前,雙手合十:“你不願意收在下,只要覺遠大師願意就行!”
覺遠仍是那套說辭:“上官施主,在雍州之時老衲便已說得很清楚,施主你塵緣未了,爭鬥之心太重,既便強行落了發,與佛仍是無緣,又何必勉強?”揮手示意明空關門。
上官乾還待再次跟進去,卻迎面撞上怒目而視的覺性的身軀,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寺門在眼前緩緩合上。“永寧寺不收在下,總有一家寺廟會收的!在下這輩子便賴在洛陽不走了!”上官乾在寺外高聲朝內喊道。
輾轉數十家寺院,足跡遍佈大半個洛陽城,還真被上官乾得償所願在洛陽出了家。定林寺內,住持法相正手持剃刀為上官乾剃度:“上官施主,以後你就是老衲的弟子,按輩分為師賜你法名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