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扭頭看看花子都:“你現在能打嗎?”
花之都轉動了兩下胳膊:“再不找些阿貓阿狗來活動活動,只怕這雙手都要生鏽了!”也不等元睿發話,一個箭步閃至站得最近的一個士卒跟前,照著他的鼻子便是一拳。
隨著那個士卒一聲慘叫,只見他整個鼻子都被打得凹了進去,頓時血流如注。
“混蛋!竟然偷襲!”丁琮怒喝一聲,一刀劈向花之都額頭。花之都卻連看都未向他看一眼,聽風辨位,在丁琮的刀將要砍中自己之時,倏忽轉身,同時雙手齊出,丁琮都未明白髮生了什麼手中兵器已到了花之都那裡。待他終於反應過來刀已被奪,腦袋又搬家了。
“砰!”丁琮人頭滾落在地,驚呆了眾人。那些士卒哪見過這般功夫,一個個愣在那裡不知所措,就連被砸扁了鼻子的那一個也忘了嚎叫,傻傻地看著花子都,任由鼻血啪嗒啪嗒地滴落。而花子都卻好整以暇地把弄著長刀,悠然自得。忽地當空一刀劈下,強勁的風聲將神遊中的眾人喚醒,見花子都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丁琮的一干手下這才意識到危險,慌忙扔下武器連滾帶爬地作鳥獸散了。
與花子都的一臉得瑟不同,耿寶則是掃興地嗔怪道:“蝴蝶兄你這便不夠意思了,一下子把人全嚇跑了,我們還沒下場呢……”
“殺人了!”百姓們也直至此時方才恢復語言能力,紛紛抱頭尖叫。
元睿鬆開求武身上的繩索,再次亮出長樂王令牌:“大家莫要驚慌!我是大魏長樂王元睿,朝廷的援軍就要到了,叛軍的末日已然不遠,請大家追隨縣令大人守住懷縣,靜候朝廷解救!”
此言一出,人心大安。求武也老淚縱橫地看著元睿:“朝廷終於發兵了!懷縣有救了!”
元睿沒有回應求武的熱情,只是輕扯他的衣袖細聲道:“到縣衙再說。”
縣衙內,求武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元睿四人:“什麼!沒有朝廷援軍!”
元睿則是一個勁地安撫內心失落的求武:“求大人稍安勿躁!朝廷的援軍雖暫時指望不上,但本王此番前來,卻是帶著破敵良策而來的!”
求武乾笑兩聲:“殿下你就別逗下官了!沒兵,難道我等去搞些人偶咒死叛軍不成?”聽這語氣分明是不信還有什麼破敵良策。
元睿也不生氣:“求大人何不聽本王把話說完?”
求武:“殿下請講。”
元睿:“本王帶來的破敵良策便是……”說著故意拉長聲音,引得求武伸長脖子側耳細聽。“投降!”當元睿終於說出最後關鍵二字之時,求武險些栽倒,一臉你在開玩笑吧的表情。兜兜轉轉,結果還是投降,那和丁琮之流又有什麼分別。
而此刻的懷塢之內,楊蘭孫倩及一眾女眷們也在憂心忡忡地談論著這個話題。楊蘭完全沒有新婚女子該有的甜蜜喜悅,取而代之的卻是滿心的憂愁:“你們說懷塢真能轉危為安嗎?”其實她也知道眼前這些人沒一個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可仍是滿懷期待地望著諸人,希望有人能站出來給她一個堅定的回覆:“能!”,哪怕只是隨口扯個慌安慰於她,也能撫平她內心不少波瀾。
可終究沒人這麼做,沉默許久,只有孫倩意味深長地勸道:“楊姐姐你就別瞎操心了,相信二哥一定能帶大家走出困境的。”雖然楊蘭已與孫榮成親,可孫倩仍是習慣了叫她楊姐姐,若是稱呼她為二嫂的話反倒感覺生分了許多。
“小倩,你就一點不擔心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見她如此淡定,楊蘭不禁有些生疑。
“是啊!你以前的性子可不是這樣的。”孫威的夫人田氏也隨聲附和,“以前可魯莽……”話到嘴邊,又將後面半句生生咬斷。
孫倩卻不在意,反而朝楊蘭打趣道:“楊姐姐你身為塢主夫人,與二哥睡一個枕頭,若是真有何內情也該是你先知道啊!”
楊蘭並未因孫倩此言而打消疑慮,正欲再次發問,忽地四周變得嘈雜異常,隱約中聽見不少人大喊:“叛軍來了!叛軍來了!”不禁霍然起身:“叛軍來了,咱們趕緊去問問孫肇執事有沒有什麼用得著我們地方!”
見眾人紛紛響應楊蘭,直奔正北堂而去,孫倩不由地暗暗長舒一口氣,差點便守不住與睿哥的約定了。
“小倩!”前方傳來楊蘭催促的喊聲。
“來了!”孫倩連忙應答,追上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