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被來回碾壓,江夢合的親吻不容抗拒,輕易挑起印芸竹的舌尖,劃過上顎帶起戰慄的癢意。
鼻息的梔子香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煙草味。很奇怪的一點,以前江夢合不愛抽煙,如今總能聞到她身上燎燒的氣息。
這點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致命的扣分項,女人做起來文藝又憂鬱。在吸煙上,江夢合很剋制。
印芸竹被親得雙腿發軟,身體靠牆往下癱,被江夢合攬住腰身帶起來,繼續壓.在牆上親。
急促的呼吸流出嚶嚀,是雙方舒爽到極致發出的悅耳聲響。久而久之,印芸竹也能感知到曾經的樂趣,欲拒還迎地將手搭在江夢合的肩膀上,想要推搡。
結果被攥住手腕,貼向外套裡的連衣裙。掌心下一片綿軟,女人的嗓音變調,更加高亢急切。
雙眼親得失焦,她站穩身形,唇角暈染淺淡的粉紅。
“來電話,我接一下。”
敗壞興致的震動從她口袋傳來,印芸竹才注意到。剛才親得太忘我,她腦海清空,只剩下面前濃密的眼睫。
用手背擦拭嘴角的口紅印,她別開眼,碎發因方才多種角度被蹂.躪得淩亂。
“現在在休息區。”
“知道了,馬上過去。”
怕多說暴露聲音殘留的餘韻,江夢合言簡意賅,和電話那頭交代完,果斷結束通話。
以為她要繼續的印芸竹慌亂,連忙用手捂住嘴,低聲提醒:“有點過了。”
“那邊讓我帶一下任妤,想繼續也不行。”江夢合撩開印芸竹的額發,真心誇贊。
“你今天好乖啊。”
不知是三四天沒見帶給她的錯覺,還是親吻後飆升的荷.爾.蒙作祟。
“等忙完再找你,”她點了點印芸竹的口袋,“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
“回見。”
臨走前,又在印芸竹的額頭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雜物間的門虛掩,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印芸竹才有力氣喘息。
即便無數次說服自己,忘掉這個負心寡義的女人,身體給出的反應又誠實得過分。
捂住胸口狂亂的心跳,印芸竹陷入難以抉擇的困境。
這樣的日子,遠遠望不見頭。她對江夢合的複雜感情,並非三言兩句可以說清。既對舊愛難以釋懷,又夾帶惡語相向時的埋怨。
感情的拿起放下不像一件物品,更像舀起被墨浸染的水。要注入許多新鮮清澈的,才能夠稀釋掉汙點。笨拙地用手潑開,又會從指縫重新流下。
再忍一會兒,忍到這場電影結束,她們的故事也該落下帷幕。
為了避免引起別人注意,兩人前後腳離開雜物間。印芸竹難得去a組檢視進度,興許那個悠久綿長的吻讓她明白,再逃避也無法擺脫身後的影子,索性直接面對。
任妤正雙手托腮,聽江夢合講戲。她和上課不認真聽講的學生沒有分別,一雙眼死死黏在眼前人身上,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眼神,印芸竹曾在艾雪身上看到過,對憧憬前輩的仰慕。只是任妤更直白淺顯,連面上的害羞都懶得演。
“聽不懂。”
等江夢合替她理清飾演角色之間的羈絆,任妤直接撂下劇本,大有破罐子破摔的道理。
雖說對江夢合的不爽居多,可更像學生時代引起女神注意,故意作對顯示自己與眾不同。
“聽不懂的話,賀導比我講的更清楚,我請她來?”江夢合合上劇本,淡淡道。
她沒太多耐心,小孩子性格尤其難搞。東拉西扯一.大堆,讓講述基本的人物感想,都要拖拖拉拉半天。
“江夢合,你威脅我?”任妤瞪圓雙眼,拔高音調,“信不信我讓你在劇組裡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