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想幹什麼!我和人合住的你知道嗎?”
連番質問像把激憤的情緒全發洩出來,見到江夢合進來的瞬間,她腦子發懵,差點崩潰。
房間內光線昏暗,厚沉的窗簾擋住刺眼的太陽。空氣彌漫淡淡的花香,似有一縷清淺的煙草味劃過鼻息。
女人靠在牆上,長睫遮住雙眼的情緒。她抿唇不語,這冷淡逃避的態度更挑起印芸竹的火。
“你說話!”印芸竹揚聲,被氣得耳邊嗡鳴。
“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江夢合緩慢道,嗓音略顯幹燥。
“知道?”印芸竹眼眶發紅,“知道你還毫無顧忌跑過來,你是要毀了我嗎!”
“我就這麼拿不出手?”不知那個字刺.激到了她,江夢合質問。
她步步緊逼:“你覺得我很丟人?”
“我們已經沒關繫了,你到底想怎樣?”印芸竹哽咽。
她想不明白,既然雙方沒愛,及時放手就好。怎麼偏偏在自己即將走出這段感情時,江夢合一反常態追回來。
把自己放在掌心戲耍,看她患得患失的反應,會帶來成就感嗎?
“當初是你說分開的啊,”她手無措張開,“你讓我離開,現在反反複複,說我耍你——”
“到底是誰耍誰?”
眼見印芸竹自顧自說了許多話,像在崩潰的邊緣徘徊,江夢合面色沉痛,抬手捂住她的嘴。
“芸芸,我不愛聽這些。”
她很少會叫自己芸芸,這個稱呼太親暱,容易讓曖昧中的人産生戀愛的錯覺。唯獨在床上,忍不住央求時才會叫芸芸。
印芸竹想打掉她的手,那股力道直接將她推在牆角,背後抵住冰涼的牆壁,女人背光盯著她。
“以後不要說了。”
語氣一如既往溫柔,卻又能讓人聽出其中的恐嚇意味。印芸竹雙唇顫.抖,眼中浮現難以覺察的水光。
呼吸再次順暢,見江夢合的拇指按住唇角,在即將寸寸深.入時,她緊咬牙關,像下定某種決心。
江夢合有時候挺煩印芸竹的固執,住在平城機場附近的酒店時,她就在想,既然印芸竹以前是喜歡自己的,如今她回來了,該高興才是。
再三推拒原以為是欲擒故縱的手段,到後面逐漸意識到,對方或許真心想和自己了斷,這讓本運籌帷幄的江夢合生出事態失控的恐慌。
“芸芸,我這次不走了,好不好?”
女人輕拍她的臉頰,像年長者對小輩的無底線包容。她打量印芸竹的眉眼,越看越覺得歡喜。
怎麼哪裡都是比著自己的喜好長的,連生悶氣都可愛到心底。
剛剛還唾棄的固執,這會兒放在江夢閤眼裡,又成了可愛。她從未真正正視印芸竹的反感,單純以為是小孩子鬧脾氣。
“張嘴。”
反複無常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每句話每個動作都要來回斟酌,才能慢慢摸到女人的底線。
眼前光線漸黯,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上,印芸竹盯著江夢合似要吻上來的唇,心裡一橫,別開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