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心情不好,吃些甜食能緩解。即便她平時剋制飲食,也願意為了印芸竹偶爾放肆。這些哄小孩子的手段,還是和葉熙陽學的。
“不感興趣。”印芸竹嘟噥,見她沒事人似的,心中不爽,“啪嗒”捂住江夢合的手機螢幕。
“你怎麼不在乎啊?貝嘉麗說那些話,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嘛?”
“趙貞芳不是感性的人,就算聽蔣詩韻挑唆,礙於賀導也不會多說什麼。”
女人拿開手機,繼續瀏覽點單頁面。
“我說的不是這個!”印芸竹著急,臉蛋湊過去,遮擋住手機,想要吸引對方的注意。
肉感的臉頰看起來很好捏,眼下的雀斑襯得人有幾分傻氣。尤其明亮澄澈的瞳孔中,只倒映出一人的身影,更讓江夢合心化成一灘水。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裝不懂:“哦,那你說的什麼?”
“我不記得了。”
捕捉到她眼底的調侃,印芸竹像只炸毛的兔子,挽住對方的手臂:“江夢合,你故意的!”
說完,她抽走手機,帶著睚眥必報的小氣:“沒收了!”
怕演變到最後真成了吵架的導火索,江夢合無奈:“受委屈的是我,我都沒著急,你急什麼?”
“我這是替你委屈,要一輩子見不得光怎麼辦?難道還要藏著掖著?”印芸竹有些急,語氣加快導致咬字含糊不清。
“那就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恰好此時,電梯到了指定樓層。江夢合用腳把行李箱推出去,不忘回頭去牽印芸竹的手,生怕她跟丟。
六歲的年齡差隔著兩個代溝,她在日常方面對對方多有照顧,總把印芸竹當小孩子看待。
“要是怕被別人說,就把我關起來,每天只給我水和麵包,晚上再放出來。”
江夢合貼在耳旁,明明還在養傷期間,她總能說些惹.火的糟話。
“我又不是你。”印芸竹被這話逗笑了。
只怕真到那時候,江夢合還甘之如飴。
見她情緒重又明媚起來,女人趁機親了一口:“你啊,總愛想那麼多。”
“還不是為了你。”印芸竹死鴨子嘴硬。
“你就不承認吧。”江夢合拿起行李箱,拖動著朝走廊盡頭的入戶門走去。
兩人在這種小事上爭得面紅耳赤,擠兌得不讓彼此過去,到最後臉貼著臉,像兩只變形的史萊姆。
這一樓層只有江夢合一戶人家,深色的門上沒有任何裝飾,唯獨旁邊的日光碟機散幾分冷清。
今時今日,再次站在這裡,印芸竹難免想到當初的晚上,自己被關在門外的可憐情形。明明算不上記性好,可那天的一切在腦海清晰起來,比如半明半滅的眼眸,久久不散的煙味。
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企圖藉此喚醒對方還未泯滅的良心。
事實證明,江夢合無情寡義,絲毫沒因此動容。
說起來,她好久沒看到江夢合抽煙。不知是因為住院需要養好身體,還是心胸不再像先前鬱悶。
總的來說,這是件好事,一切都在朝預期嚮往的方向發展。
只是設身處地,印芸竹經又同情曾經的自己,心中竄出一股無名火。
她盯著女人的背影,在後者伸手要接過行李箱時,蹭地拉到一旁,兀自進門。
“別碰我。”
江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