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芸竹看完後,恰好對面發來報價,嚇得她一激靈。
“這麼貴?”她不贊同,“反正我也過去,去你家幫忙打掃一下?”
江夢合挑眉:“那我把你當什麼了,保姆?而且你在旁邊打掃,我袖手旁觀,不好吧?”
“況且,我家很大的,”女人神色曖昧,“床也很大。”
假裝隨口一說,實際故意惹人聯想。江夢合接著補充:“很適合我養傷,也適合你留宿。”
那些腦海裡的幻想稀裡嘩啦碎了一地,印芸竹被戲耍得臉頰漲紅:“你就會拿我開玩笑!”
“奇怪,你以為是什麼?”
江夢合臉上寫滿無辜與正直,反而讓想歪的人心生愧疚。
“我沒以為。”印芸竹洗完手,沒好氣離開衛生間。
身後傳來對方的輕笑,女人追著她的背影:“沒以為,你怎麼惱羞成怒了?”
兩人打鬧調侃,過道轉角恰好撞見單松月。女人身穿修身的瑜伽服,一臉狐疑打量兩人。
江夢合有所收斂,印芸竹更是一臉尷尬:“媽,你沒去上課啊?”
往常這個時候,單女士一般會和朋友結伴離開。要是知道她還在家裡, 她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沒呢,今天推遲了,”單松月抿唇,“你們兩個要走了?”
“嗯,回去幫她收拾家裡,今晚不回來了。”
印芸竹回答,同她道別,和江夢合一前一後離開家門。下樓時遙望停車點,發現那輛黑色的suv還在原地。
敲開車窗,搖下來的玻璃映出女人的精緻新潮。貝嘉麗似乎也剛睡醒,臉上殘留沙發巾紋樣的印子,黑色鯊魚夾鬆鬆垮垮束起長發。
“我以為你走了。”印芸竹打招呼,卻聽對方嗤笑。
“我要是先走,後備箱那堆垃圾誰處理,還能就撂這兒了?”她努嘴。
“貝小姐似乎對我有意見。”江夢合淡淡,拉開車門坐到後面。
貝嘉麗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示意印芸竹上車:“上來,我載你們一程,報地址。”
“麻煩了。”
感受另外兩人的暗潮洶湧,她噤聲像只被嚇到的鵪鶉,本想婉拒貝嘉麗的好意,又見江夢合本人毫無排斥之意,只好硬著頭皮上車。
車在平穩的柏油馬路行駛,正值午飯後,路上幾乎全是上班族,這個點正趕往公司打卡。
泉城市中心高樓林立,商貿中心的大廈光屏上輪放蔣詩韻代言的化妝品。貝嘉麗掃過一眼,想起印芸竹前幾天在手機和她聊過這件事,出言吐槽。
“對了,蔣詩韻的事情你們知道了沒?”
前方十字路口,她把車停穩,目光緊鎖大屏上的人。
印芸竹搖頭,這兩天她和江夢合在醫院,幾乎與世隔絕的程度。即便外界流傳不少八卦,什麼都不及後者的傷勢重要,太多紛擾的訊息不利於養傷。
黃雙再次入獄的事傳到媒體面前,不少人認為江夢合大義滅親,當然也有褒揚誇獎,說她見義勇為,但其中難免有對家渾水摸魚,散播詆毀的言論。
幸好賀平工作室公關不錯,不至於讓輿論發酵得太厲害。
“什麼事?”印芸竹詢問,並開啟微博熱搜,一條條查下去。
“說盤到她背後的金主,”說到這裡,貝嘉麗頓住,從後視鏡看了眼江夢合,“趙貞芳不是投資了《萬海尋洲路》?就有好多狗仔跟蹤她,上回去醫院被拍到了,恰好當時蔣詩韻也在,都在猜兩人有關系呢。”
印芸竹心中一驚,她下意識看向江夢合,後者比她鎮定許多,晦暗的側臉隱匿,讓人猜不透心思。
如果趙貞芳和蔣詩韻真的有一腿,那調查唆使黃雙的人反而不好大張旗鼓。兩人之前盤這件事,認為蔣詩韻的可能很大。對方有靠山,手段比別人更激進。相較於任妤無腦任性,更喜歡費心思背後搞人。
況且賀平選角,讓她對江夢合積怨已深。畢竟趙貞芳和導演關系密切,再如何也輪不到江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