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四,寅時,開雲樓,古子劍晨練。
今日古子劍將與衛左再次比武。
前兩日比武均沒有分出勝負,這大大超出了參與者的意料之外,而二人比武的精彩程度也超出了圍觀群眾的感官理解。
眾望之下,再約一場。
衛左絕對是古子劍平生之勁敵,從古子劍出道至今,這還是第一次遇到平分秋色的對手。同樣,這樣的對手也帶給他無盡的遐想。二十八路避水迴風斧的招式穩健、大開大合,是古子劍從小就苦練的武學,並且在他手上不斷打磨、進化,變得更加狂野和兇猛,以至於圍觀的眾多衡山宗的高手都判斷不出這只是江湖中一套普通武功。在與衛左的比試中,古子劍得以窺竊道門無上武學,自是欣喜若狂。然而,今日,古子劍只想取勝,今天一定要勝衛左。
與古子劍的比武讓衛左很受打擊。集賢山三代弟子中,衛左是絕對的俊傑、標杆,深受師門器重,也是集賢山未來掌門的不二人選。衛左從小就很爭氣,十三歲就學完了常人需要三十年才能學全的一百零八星宿劍法,十六歲便是山門同輩弟子中的武狀元,此後一直跟師傅溪山斷刃葉得夢研習武學。他很早就知道祝融山有個大師兄,他對自己的定位也一直是對標祝融山大師兄。這次,衛左隨竇開來到祝融山,本意也是想與那大師兄比試一番的,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古子劍。決鬥兩次,居然還和自己拼了一個不相上下,惱怒啊!今日務必將這個古子劍拿下。
二人鬥志昂揚,定要分出個雌雄。
六月十四,寅時,印月亭,曾乙旗報到。
亭子內有持長門令牌者,眾人蒙面報上自己的代號,然後等待其他人的集合。沒有人說話,安靜的就像無風的樹林。畢竟大家都蒙面,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希望別人認識自己。
曾乙旗想找一下何鼓,也不知道他是否在這裡,這裡也不是敘舊的機會。來人差不多二十幾位,曾乙旗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活動,有些許緊張。
或許這次要殺個把人了!曾乙旗這樣想。
十天前,朱老闆給了他一個禮盒,裡面有一個木簪子,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刺樹樹根。曾乙旗當然認識,這是他小時候做了給他母親扎頭髮用的,母親一直留著,想不到這時候拿來做了用處。包裹裡還有一封幾句話的書信:家裡一切安好,勿念,你父已託人給你說了一門親事,年前定要回來一趟。
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禮物,也是在提醒曾乙旗,在長門做事要認真,脖子還被人掐著呢!所以曾乙旗一直也在估摸著,這次或者要傷天害理動真格了。
橫塘灣有一條三里長的河堤,印月亭剛好在這段路中間,因為在河道旁邊,所以風景也是極好的。道路另一邊就是樹林了,便於埋伏,暗黑行動的好去處。
“本次行動命名為‘刺春’”,亭子內持長門令牌者說道。
“丁三,丙五,你們二人去橫塘堤前方一里處卡位,若是有一輛紅白馬車來此,可以放行,其他一律不得放行,牛都不能放過來,聽得號令後可以自行離去。”
丁三就是曾乙旗,他和另外一個蒙面人丙五領令後便趕往了橫躺河堤前段。
只是守個路,還是比較簡單的,可能不會有打打殺殺,不會流血,不會看見死人,曾乙旗暗自高興。不過活動組織方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特地安排了這麼個閒差吧!只是不知道這輛馬車內會是什麼人,做了閻王的客人也不知道。還有就是不知道這個搭檔水平怎麼樣。
“等下有閒雜人等你去勸退他們,若是不聽勸,我便出手將他們打走,明白?”丙五跟丁三說。
“好是好,就是我蒙了面,出面怕引起他們的懷疑,就更壞事了,”曾乙旗一聽這個丙五說話就覺著這是個粗人。
“那你就不要蒙面了,反正經過這裡的人不可能認識你的。”
“你怎麼知道。”
“這有啥知道不知道的,我現在撤下蒙面,你也不會認識我啊!”
“哦,那萬一認識呢?”
“哪有那麼多萬一,少羅裡吧嗦,就這樣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