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既然有了新生命,那就這麼活下去吧。
即使活著對她來說依舊沒什麼意義,但是也沒有了必須去死的理由。
過去兩個世界的人與記憶她都會忘掉的。
申似錦是這麼想的,也平平穩穩地活了五年。
日子無趣,倒也平靜。
直到前幾天,她遇見了車顧萊。
申似錦心髒不安了起來,她真的不想再見到車顧萊了。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和車顧萊有什麼聯系。
申似錦眼珠漆黑,消瘦的臉平和而乏味。
車顧萊。
她咀嚼著這三個字。
一定不要再見面了。
申似錦在心裡說。
我永遠不會再繼續走向你。
—
自從那天晚上遇見了極像申似錦的人,車顧萊當天晚上回去就發起了高燒,開始瘋狂地做噩夢。
夢裡她看見了申似錦,她想去追,但是申似錦卻當著她的面跳下了高樓。
她崩潰,瘋狂地往前跑,企圖抓住她,但是她實在太遠了,車顧萊怎麼都抓不住她。
她只能在夢裡反反複複地崩潰。
她燒了整整三天,燒才退掉。
醒來之後,她第一時間就讓專門的人蹲在那個地方,叫小許跟著他們一起,倘若有和申似錦相似的人出現,就立馬告訴她。
車顧萊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要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申似錦。
雖然這很扯,但是更扯的事情都有,申似錦既然能穿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死後為什麼不能繼續穿呢?
車顧萊近乎是瘋魔了一般,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這五年裡,她每天都活在深重的愧疚與想念裡,這些如同吸人血的水蛭黏附在她身上,慢慢地吸幹她的血,叫她的生活死寂無味,麻木空乏。
她甚至不知道,如今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能讓她愉悅的事物與人。
白虞辭職了,大概是覺得夾在她和她妹妹之間讓他無奈,索性將股份給了她,自己去國外發展了。
她現在身邊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車顧萊知道這怪不了誰。
就這樣等了將近一個月,那邊的人告訴她看見了一個長相和申似錦相似的人。
—
申似錦班上有個學生又沒來學校,這個學生經常逃課,總是要她去他家裡把他抓回學校才行。
上次那個晚上她特地去他家裡,和他說了很多的話,這個學生是單親家庭,孤僻又冷漠,每次被申似錦訓了之後,會乖幾天。
也是那個晚上她遇到了車顧萊。
這次這個學生又沒來學校,打電話給他也不接,申似錦沒辦法,只得再去一次那個地方。
只希望別遇上了車顧萊。
小許已經在某個咖啡店蹲點很久了,她已經越來越搞不懂自家總裁了。
這幾年越來越沒人味不說,現在竟然讓她蹲點,看到和申似錦一樣的人就跟著她。
她覺得車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