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師喝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你哪來的?”
車顧萊沒說話,自顧自地上前奪去了男老師要給申似錦的酒杯,一口飲盡。
男老師看到有人替申似錦喝,也無所謂了,倒是一直在給車顧萊倒酒。
車顧萊都喝了。
男老師很快就撐不住了,倒在桌子上,包廂裡就只有她們三個人還是清醒的。
“申似錦。”車顧萊看著她,“我有東西要給你。”
“等一下。”白明毓不懷好意地看著車顧萊,“顧萊姐,我們喝一杯吧,認識這麼久,我們都沒一起喝過酒呢。”
申似錦拉了拉白明毓的袖子,“明毓。”
“你想要我和她喝嗎?”車顧萊突然問申似錦。
申似錦不知道這話題怎麼撂她身上了,她剛想開口,白明毓替她回答了“你問她做什麼,是我在問你。”
白明毓意有所指,“難道顧萊姐不會喝嗎?我記得你以前帶小錦去喝過啊。”
車顧萊知道白明毓在指她以前故意帶申似錦去喝酒,導致她胃病犯了的那件事。
“好。”車顧萊坐了下來,“我跟你喝。”
白明毓讓人上了好幾瓶白酒,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喝吧。”
這可是度數極高的白酒,不是普通的啤酒,這幾瓶下去,人都會喝死吧。
申似錦覺得沒必要玩的那麼大,白明毓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沒事。
車顧萊看了一眼申似錦,眼都沒眨地喝了。
白明毓接著給她倒,車顧萊只是悶頭喝。
白明毓酒量驚人,喝了那麼多酒竟然也只是臉紅了幾分,車顧萊酒量還行,但是白酒實在招架不住,喝了幾杯胃就開始火辣辣的疼。
她捂著肚子,腦袋暈沉間突然想申似錦以前也這麼難受嗎?她是怎麼忍著胃疼不吭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最後胃疼住院,而自己甚至都沒有關心過她。
車顧萊只要想想,就是無窮無盡的悔恨。
過去她曾經帶給申似錦的痛苦,現在都開始慢慢降臨在了她身上,車顧萊並不怨恨,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活該的 。
申似錦不想鬧出什麼事,按住白明毓想給她倒酒的手,輕聲“可以了,明毓。”
“還不行。”白明毓頭也有點暈,“顧萊姐,還能繼續喝吧。”
車顧萊臉色冷冷,沉默地喝掉了眼前的白酒,白明毓冷笑一聲,接著給她倒。
她是故意的。
她也想讓車顧萊嘗嘗她曾經帶給申似錦的難受。
車顧萊顯然意識到了她的意圖,卻甘願承受。
她一杯一杯的不停地喝,臉頰越發蒼白,眼神也慢慢空洞起來,卻還是沒停。
她像是自虐一般,瘋狂地承受著這份難受,就好像是某種對自己的懲罰。
申似錦看著她,目光悲遠。
她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車顧萊在做什麼,她是想把過去自己在她身上遭遇的一切都親身經歷一遍。
她很想問車顧萊,有什麼意義呢?
用糟蹋自己的身體作為懲罰只會讓申似錦覺得有負罪感而已,更多的就再也沒有了。
她不喜歡任何人為了她而有什麼傷害,她真的不想背負這些了。
喝到最後,一些老師都已經走了,包廂裡面只有她們三個人。
“可以了,車顧萊。”申似錦對著已經臉白如紙的車顧萊說,“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