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哭泣。
為什麼。
這女人不是最恨她的嗎?
如果她狼狽,這女人不應該最開心的嗎?
申似錦將她扶了起來,似乎察覺到了某種危險,她迅速地將車顧萊擋在身後,自己卻憑空捱了一腳,車顧萊眉頭一皺,從地上撿起擀麵棍利落冷漠地砸在他腦袋上,男人腦袋二次開花,暈過去了。
申似錦扶著自己的肚子,痛的冷汗都出來了,卻還是硬撐著報了警,車顧萊靠在樹上,不言不語,面無表情,脖頸上的紅痕明顯。
她好像在生氣。
申似錦暗暗地瞥她,有一眼沒一眼的,想和她說話,又不敢,只好也沉默地站在一旁,小黃狗乖乖地坐在申似錦身邊。
過了半小時,申似錦肚子還是很痛,頭也暈,很想直接睡過去,又掐著自己的手心使自己清醒。
終於警察來了,把男人帶走了。
等警察走了,申似錦終於撐不下去,她壓著肚子蹲了下去,吃的藥還沒起藥效,頭依舊暈。
車顧萊走到她身前。
申似錦蹲在地上,伸出手抓住車顧萊的裙角。
“車……顧萊,你——”
她痛的說不出來話來。
車顧萊站著,冷眼低眉地俯視她,她的內心有一瞬間的軟。
但被冰冷了太久的心髒已然察覺不出所謂的情感變動。
事到如今,她依然覺得申似錦在虛情假意。
剛剛短暫冰凍的遲疑與心軟如海水漲潮,已是鋪天的退了回去,如今還是一片薄涼。
她居高臨下,神情漠然。
申似錦的病還沒好,剛剛這些動作已經耗費了很多力氣,她再支撐不住,雙眼一閉,握著裙擺的手鬆開,躺在了地上。
車顧萊有點意外,不明白申似錦怎麼就暈過去了,她蹲了下去,見她臉紅的厲害,手指撫摸上她的臉。
滾燙如燒開的水。
發燒了?
怪不得這一兩天都不太對勁的樣子,發燒了都不知道,還自以為是的逞能。
“蠢貨。”車顧萊嗓音冰冷吐出兩個字,神情晦暗複雜。
她最終還是做了回人,把申似錦帶進了屋子裡,她太瘦了,很輕,個子雖然比車顧萊高一點,但沒什麼肉,車顧萊沒費多大勁就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間裡。
將人丟在床上,車顧萊沒好全的身體傳來一點點的痛,她微微喘息著,看著蜷縮在床上的女孩。
她搞不懂申似錦現在的態度,簡直和之前的判若兩人。
一個人真的能變那麼多嗎?
車顧萊不相信,人性本惡,自私罪惡就是人的本能,善意與真誠的情感都是街邊的爛蘋果,一文不值,本就是腐爛不堪的,
她不相信會有不求回報的好意,一個人的恨也不可能憑空泯滅。
申似錦有多恨她,車顧萊最是瞭解,一如她也恨著申似錦。
申似錦如今的好在車顧萊眼裡不過是小醜作笑,都是惺惺作態的虛假。
說實話,她已經過了為了一點好意就會情動的年紀了。
車顧萊冰冷無情,是雪山的石頭。
石頭不會被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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