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毓愧疚了很久,這幾天一直在跟著她,不停地讓她放棄車顧萊。
申似錦每次只能無奈地笑笑。
這天她週末回到家,剛準備去看外婆,突然有人敲門。
申似錦疑惑,還是開了門。
門外是車顧萊。
“你……”
“上次我給你的蝴蝶耳環在哪?”車顧萊急聲。
申似錦道“在我首飾盒裡。”
“你戴過嗎?”
申似錦搖頭,她還沒來得及打耳洞。
車顧萊似乎鬆了一口氣,“把它給我,我有急事。”
申似錦問她“你不是已經送給我了嗎?”
車顧萊很急,對她的詢問也不耐煩了起來,“我現在有用,桑禾耳環掉了,她走紅毯急需,那耳環和我給你的相似,先給我,那個紅毯很重要,不能有任何失誤!”
“這是你送給我的啊。”申似錦總是能被車顧萊的無情傷到,每次她都以為車顧萊已經很無情了,但事實總能給她一巴掌,告訴她車顧萊可以更冰冷。
“我會送你更好的。”
申似錦傷心搖頭,“不一樣的,顧萊,意義不一樣的。”
車顧萊快沒時間了,“我真的很急,你乖一點快點給我,到時候你要多少我都跟你買。”
心髒彷彿被割了一個洞,申似錦覺得呼吸都好痛苦。
她永遠都是不被選擇的那個。
無論她擁有什麼,最後都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收回。
就像她在那個世界一樣,什麼都無法擁有,什麼都無法得到。
蝴蝶耳環是車顧萊給她的最後一件東西,如果她收回了,申似錦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閉了閉眼,將喉嚨間的酸澀憋了回去。
“顧萊,你想好了,如果你執意要拿走,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接受你的任何東西。”
申似錦哀傷地說。
車顧萊猶豫了三秒,但那短暫的三秒沒有在車顧萊心裡佔據什麼分量。
“別說那麼多了,給我。”
申似錦看向她,最終慢慢轉過身,將蝴蝶耳環給了她。
車顧萊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走了。
後面很多瞬間,車顧萊常常在想,如果她當初重視了這三秒的猶豫,結果是不是不會太殘忍。
但是人的一生總是會有致命的無意,車顧萊即使是後悔萬分也是大霧一場。
申似錦感覺自己的心髒很空很空,她已經感覺不到太大的傷心,更多的只是一種死樹般的麻木。
在她去照顧外婆的時候,她從電視上看到了桑禾的紅毯。
桑禾容貌秀麗,一身淺紫色的魚尾裙,紫色的蝴蝶耳環,整個人驚豔秀華。
申似錦的目光一直放在耳環上面,突然覺得想吐。
趁著外婆剛睡著,她去了洗手間,拼命幹嘔著。
還是吐不出什麼,但胃裡的反胃感卻還遺留著。
她走到洗手臺,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她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濕漉漉的面容,蒼白如紙,唇也沒有什麼血色,因為最近食慾特別差,臉頰微微深陷了一點。
遠遠看著,就跟一個快要病死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