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們一擁而上，拳腳齊飛，個個憤怒值拉滿。
“老子一個月工資全捐了，你居然騙我？！”
“我連兒子讀書都快供不起了，就為了信你這破玩意兒？！”
“你不是說獻金能讓我發財嗎？結果就你一個人發財了是吧？！”
一人一腳，踢得極其均勻，配合默契，彷彿已經排練了無數次。
園田的哀嚎聲混在信徒們的怒吼中，被徹底淹沒。
白發主持人與黑發吐槽役淡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悠閑地退回幕後。
兩人與幕後少年逐一擊掌，相視一笑。
白發主持人吹了個口哨：“嘖嘖，群眾的憤怒，果然比詛咒還恐怖啊。”
黑發吐槽役攤了攤手：“畢竟，人類最無法忍受的，永遠是自己被騙的那一刻。”
另一邊，站在演講臺下的米裡，嘴角微微上揚，緩緩收起了已經完成錄音的手機。
接著，她又悄悄舉起相機，穩穩對準演講臺，將“盤星教信徒圍毆領袖”的熱血現場錄下。
錄音和影片，她一定要發到網上。
數小時後，靈類諮詢所。
夜幕低垂，屋內燈火安然，氣氛一派悠閑。
小電視正播放著晚間新聞，畫面中，西裝筆挺的主持人面色肅然，語調沉穩：
“下面播報一則新聞——
著名宗教組織‘盤星教’董事代表，園田茂，在今日的集會中因言論不當，引發眾怒。
被信徒圍毆至重傷垂危，目前已送至醫院搶救。”
小框內的影片做了模糊處理，但依舊能看出圍毆場面何等慘烈，甚至隱隱能聽到群眾的怒吼、拳腳落地的聲音。
“據悉，盤星教涉嫌重大欺詐行為，已引起警方關注……”
畫面一轉，螢幕變黑，園田的聲音洋洋得意，在白色字幕的配合下清晰響起：
“……對，就是一座平平無奇的豪華園林別墅，帶小山頭、游泳池、私人影院、私人停機坪的那種……”
“啪！”
五條悟手中的遙控器掉到了茶幾上，他整個人已經笑得癱倒在沙發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哈哈哈哈，”他捂著肚子，笑得眼角泛淚，“這家夥是真敢說啊！
果然，這年頭騙子都得有點幽默感才能活得久。”
夏油傑也靠在沙發上，嘴角微微上揚，狐貍眼裡透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不過，他活得不算久。”
五條悟坐起身，一把攬過他的肩，調侃道：
“但他死得很有‘儀式感’，被自己培養的信徒一拳一腳地送進醫院。”
兩人並肩靠在一起，笑得肩膀輕輕顫動，電視裡的報道仍在繼續。
坐在一旁的傷疤臉少年，右眼已經戴上了白色眼罩，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禰木利久垂下眼簾，若有所思地望著茶幾上的熱茶，微微抿唇。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借刀殺人，兵不血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