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微微側目，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怔住了。
片刻的沉默後，他輕輕垂下視線，低聲道：“是的。
「如果咒術師刻意發動術式，殺害非咒術師，將被視為詛咒師處刑。」”
這是律法，是咒術界的鐵則。
也是他曾經深信不疑的信條。
菜菜子靜靜地聽完，點點頭，語氣明快而篤定：
“放心，我們不會給夏油大人和五條大人添麻煩的！”
美美子也將古籍珍惜地抱在胸前，烏黑的眼眸閃爍著鄭重的光芒，用力點了點頭：“嗯！”
她們的臉龐稚嫩，眼神幹淨透亮，彷彿映照著遙遠的未來。
將兩姐妹安頓好後，回去的路上。
五條悟和夏油傑並肩走著，步伐不疾不徐，氣氛看似輕松，實則沉默得有些異常。
五條悟率先打破了這份靜謐，他的聲音淡淡的，像隨口一問，又似乎已思考良久——
“方才……你說謊了吧。”
夏油傑腳步一頓，愕然抬頭。
“在對待非術師的問題上，你不完全是那麼想的，對吧？”
五條悟的聲音依舊輕描淡寫，那雙湛藍的眼眸卻銳利如刃。
一點點剝開夏油傑的偽裝，將他藏在沉默下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
夏油傑怔怔地看著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像被撞破了心思，有些慌亂地低聲道：
“悟……”
“告訴我，你的心聲吧。”五條悟的聲音依舊輕柔，語氣中的堅定卻不容拒絕。
他早已看出來了，夏油傑是那種自我壓抑、把所有痛苦都往自己身上扛的人。
哪怕痛苦再深，夏油傑也選擇獨自承受，盡力讓自己成為他人依靠的存在。
卻不曾，真正向誰訴說自己的痛苦。
可他不想再讓夏油傑這樣下去了。
“你還記得我許下的願望麼？”
那夜，河畔燈火下，翩飛的竹葉彩箋間，白發少年毫無保留地許下了那個願望——
「願夏油傑，不再對我有所隱瞞。」
五條悟的聲音放低了幾分，有些孩子般的任性，又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溫柔。
“實現我的願望吧，傑。”